如雪一样的白，也是死死盯着那个托盘。

窒息般的僵持不知持续了多久,黑桃K终于han蓄地咳了一声，转向秦川：“要不你先来吧？”

秦川一个字都说不chu来。

“不好意思，”黑桃K似乎有dian抱歉地解释dao：“江停在我这里是有特权的,所以还是你先来吧。”

一名保镖走上前,从托盘中取chu那支注she1qi，递到了秦川面前。

那保镖一条胳膊得有正常人两个cu,剃着光tou，秦川知dao这个人,以前江湖绰号鬼见愁，shen上背着好几起血案,每起的凶残程度都令案发当地震惊一时。后来这人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黑桃K手xia，还成了心腹保镖之一，现在想来,应该是黑桃K天生就像集邮一样喜huan收集这种冷血凶残、ju有极端人格的罪犯。

秦川脑zi里转去无数个念tou,就像千万dao电liu通过了神经中枢，但表面上他只hua动了一xiahou结：

“……那个医生的指证漏dong百chu，gen本无法自圆其说……这你是知dao的对吧。”

“我知dao。”

“那你还――”

闻劭打断他dao：“但那不重要。”

――那不重要。

对黑桃K这个天生的极端反社会人格来说，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都不重要，他完全随心所yu地凭借自己的喜好zuo事,很多看似chu人意料的决策其实背后逻辑严密，而另一些看似有dao理的行为，其实只源于他恶劣的兴趣和天xing的残忍而已。

秦川后槽牙密密咬合在一起，伸手拿起那只注she1qi，仿佛空手拎起了一条剧毒蛇。

xiong腔在急速起伏，但xi不jin氧气，心脏疯狂回缩全shen血ye，大脑一阵阵眩晕。

“……”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突然只见秦川握着针guan的拳tou一紧，劈手将海洛因远远扔了chu去！

啪嚓！

“对不起，zuo不到。”秦川在众人纷纷侧目中冷冰冰dao：“我跟你混是为了升官发财一夜暴富，不是为了这个。如果你不相信我，直接杀了我就行，不用那么麻烦，我不是你的试验品。”

闻劭叹了kou气，果真也没再说什么，一摆手：“带xia去。”

不用他说第二遍，那个“鬼见愁”上去就把秦川抓住推了chu去。后者一路都在踉跄，跨过门槛时趔趄差dian绊倒，随即消失在了屋外。

闻劭没有在意，han笑看向江停：“你呢？”

江停直tingting站着，脸se比冰还僵冷。

“海洛因gen据其纯度通常被分为鸦片，单乙酰吗啡，‘三号’低纯度海洛因盐酸盐，以及‘四号’gao纯海洛因盐酸盐。通常来说市面上98%han量的海洛因就已经达到白粉状态了，但非常罕见，所谓的gao纯度产品基本都是黄沙se的；至于近来liu传的99.9%以上‘五号’净纯海洛因gen本没有人见过。”

闻劭揽住江停的肩，指着那个托盘，说：“它呢，现在就在你面前。”

江停沙哑地dao：“……那你真舍得。”

“我舍得一辈zi都给你用这种实验室级别的净纯二乙酰吗啡。怎么样，还犹豫么？”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所有无形的手都在把他往最寒冷的深渊里推。

江停张开kou，却什么都没有说，无声的chuan息一xiaxia把气压碾回shenti，就像来回刮动的刀尖将肺bu绞成血泥。

“……好。”他终于吐chu一个字，嘶哑地dao：“那么我这一辈zi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