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尾音虚脱得连质问都缺少力度。

但他说不来，

上次他们的唇齿这样紧密贴合仿佛已经是上辈的事了，山呼海啸般的愤怒渐渐褪去，克制不住的思念和意再次冒了，酸苦又带着甜意，淹没了每一寸味和官，倒灌咽。

江停睫湿，眶布满了血丝。

江停摇着，神经质地一言不发。

“我想跟你一起从战场上手拉手凯旋，再不济肩并肩革裹尸，你不明白吗江停？我曾经有把你撇在后过吗？我曾经因为犯罪分太凶狠、案太复杂，就故意不告诉你线索，让你在后方为了等我而焦虑难眠不咽过吗？！”

“江停，”严峫喃喃地一遍遍呼唤，“江停，江停，江停……”

严峫低，把他完全在椅背上，完全拥自己怀里。

江停咽里仿佛堵着苦涩的块，让骨更加剧痛难言，他抬起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指尖发抖又冰冷僵，用力抚摸严峫的脸颊，然后拉着他的脸凑向自己，印上了一个急促的亲吻。

气，过了好几秒才扬声：“没事！”

江停接吻的时候睛从来都微微睁着，从睫望着严峫肌理分明的脖颈和臂膀，仿佛能凭借目光一遍遍描画，将严峫的貌、肤、气息，鼻梁直的角度，甚至衣领在侧颈翻开时细微的皱褶都烙印来，永远刻在心里。

仿佛被一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肉里，严峫的心脏突然痉挛成一团，连呼都忘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扳着江停的巴，对准那抿紧的、冰冷的嘴唇亲吻了去。

他忍无可忍的低吼倏然一顿，就在那瞬间他看见了什么——

他结实的手臂环绕江停脖颈，五指后脑乌黑柔亮的发里，一边念着令自己心醉神迷的咒，一边不断加深这个亲吻。江停抗拒紧绷的崩溃般了来，他双肩和嘴唇都在不断发着抖，严峫从他湿的唇角吻到鼻翼，继而，终于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慢慢渗透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峫暴地抓住他的手，行分开，抓着发令他仰起脸：“我什么都知了！已经知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办，啊？！”

手犹豫片刻，才走开了。

那开始只是个没有任何亲昵意味，急躁、鲁、带着痛楚的吻，江停被迫把在车窗上仰起脸，严峫站在座位边，上半几乎把自己伤痕累累的人完全笼罩住了。

“你以为我会认为‘哦，江停背叛我了，原来他一直都是骗我的’然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什么都不了？你拿枪一指我的，我心里就能脆脆一刀两断，从此再不想你了？”严峫更近了，两人连鼻尖都几乎贴在一起：“你我，死活拖着挣扎着往前爬想保护我，难我就不想保护你吗？！”

严峫向后拉开一距离，用力摩挲他凌乱的鬓发，迫使他迎接自己的注视：“我为什么不能在？”

江停蜷缩得更紧了，他十指交错，双手垂落，挡住了臂弯遮不住的那一小块脸颊和耳梢。那姿态仿佛双腕还被一无形的镣铐束缚着，毒贩早已凝固的血迹从他掌心蜿蜒到手臂侧，灰尘泥土之，隐约他自己在殊死搏斗中留的一伤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