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新鲜的风裹着咸湿汽，拂面而来。

叮咚！

迟到多年的弹呼啸着冲枪，掀起冲天血雾，洒在西南辽阔疆域之上。

……

他们会很惊讶吧，从来都冷淡拒绝的支队长突然要求加聚餐，是不是显得有奇怪？

云层低垂，落叶飞旋，巨大天幕的恭州市华灯初上。他就这么一直一直地往前走，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海，穿过硝烟弥漫的现场，穿过轰然坍塌的烈焰与分崩离析的未来；他走过三年孤独沉睡的时光，伤痕累累的灵魂从地狱中苏醒，向恶扣了扳机。

所有罪恶都将结束，一如噩梦从多年前的盛夏延续至今，终于随着时光彻底消失。

“别总是整天忙工作了，跟大伙一起去吧！”

“江队！”那些熟悉的影还是勾肩搭背地，笑着冲他招手：“行动结束啦！跟我们喝酒去吧！”

江停踏公寓，关上房门，站在空无一人的楼里。他最后回看了门板上悬挂的701三个数字，仿佛某沉重的锁链被斩断丢在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深深呼了炙的气，步伐轻快地走向楼梯。

这一次我终于办到了，他想。

“快来吧！”

现过一个红心Q。恭州禁毒支队长江停和贩毒集团没有丝毫的联系，雅志园一区B栋701室将成为主不明的“黑房”，被永远遗忘在这座巨大都市的角落，直到几年或十几年后随着拆迁化为废墟。

一丝笑意浮现在底，江停输“好”字，刚要击发送，想想又犹豫了。

他发现自己仍然站在

或者他们也只是随一请而已，要不要等明天见了面，再试探着问问？

“是啊，可总算结束啦！”

“……”江停的大拇指悬空半晌，终于把那个好给删了，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输——“明天再说”。然后他击发送，把手机装回了袋。

江停怎么也发不声音，咙像是被什么酸涩的东西堵住了。他拼命向前奔跑，但距离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缩短，只觉五脏六腑燃烧般剧痛，终于用尽全力气挤了声音：

【江队，忙了半个月了，明天行动结束以后大家想去喝酒，你来吗？】

快等等我啊！

话音落地的刹那间，仿佛咒被解除，江停猝然顿住脚步。

风从耳边呼呼作响，明明几步就能跑到底的台阶却突然变得格外漫长。很快江停焦急起来，极力向前伸手，却不论如何也碰不到昔日的队友，只能睁睁看着他们雀跃挥手告别，大笑着转离去。

江停摸手机，是队里人的新消息。

等等我，不是答应带我一起去的吗？

“……喂！等等我！”

他向后仰倒，闭上早已沉重不堪的，严峫撕心裂肺的呼喊从耳边渐渐淡去，灵魂带着烈的不舍飘向远方。恍惚间他仿佛变得很兴、很轻快，痛苦像一样退散，他站在恭州市局大楼前的台阶上，回向望去。

……

会不会尴尬呢？会不会让所有人都觉不自在？

江停笑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曾经笑得这么开心过，大步奔了台阶。

“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江停双手在袋里，脸上不知不觉浮现了期待的笑容，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