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放着一杯盖着纸巾的，两粒药。他昨日意识昏沉，却以为还是能觉到人声的，至于张弛究竟什么时候来，他完全没有觉。浑黏糊糊，上有被人搭着的薄被角。

屋门旁还连着一只木梯，通向三层一个小空间阁楼，看上去适合存储东西，也被张弛打扫得一尘不染。阁楼屋斜，两是通透的窗。晨早能在东边看日，黄昏能在西边看日落。

尹觉明把自己脱了个光溜溜，推开窗，迎着背后的朝光，在门边的等镜前舒展脚。只觉得浑舒，灵台清明，竟是大好了。

他昨晚睡得早，不到七就睡，现在醒来时间还不到六钟。

创作环境无疑是重要的，至少尹觉明对张弛的布置很满意。

尹觉明彻底推开阁楼东边的窗，索翻坐在

尹觉明夹烟的指尖很雅，合着他上那气质，即使在吞云吐雾间，整个人也显得很雅。

“就像你现在看上去不像病的样，实际上也可能不太好受。你行不行？是晕车，冒，发烧？家里有药，不用买。”

夏日好意淫的与，不会太长，有意识，但甜，适合睡前看

脚步在他门徘徊了片刻，那嘎吱声也停，随即是掉走远的声音。

卧室被收整得井然有序，应他之前提的要求，简洁敞亮，漆成白的墙和屋，一应家全是熟木。一张床，并向东边大窗，后连着阳台。一张桌，正对侧边小窗，墙面上是镶钉的木格书架。一只衣柜，一只矮衣屉。

“那劳烦了，我是有低烧。”尹觉明低声。

尹觉很有心去看看老太太的书屋，可惜有心无力。他倒在阁楼上那张大床上，迷迷瞪瞪的，意识昏沉，后背起了一层汗。他知，可动不了。在他模糊的意识中，天彻底黑了。房间关着窗，没有一丝风，更没有一丝亮堂。

尹觉明扭看窗外，昨天云母似的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青得还有些发黑的巨空，上挂着个月牙，东方已破晓。

空间很大，再没多余东西。

“是吧。”尹觉明甚至熟练地换了只手，“好多人都这么说，我看起来会怎样，我看起来不会怎样。实际上都猜错了。”

清晨不到六钟，尹觉明未听到隔任何动静，向来张弛和老太太还未醒来。昨日他太累，此番正好亮了灯，打量自己即将度过四个月的这套屋。

他烟的样不像一般男人。一般男人烟多少显得痞，糙，就像张弛这样的。

隔有了走动声。两个尖房虽中间用墙隔开，通向二层的楼梯却共用，想来是个对称结构。木质楼梯被踩得嘎吱响，尹觉明意识清醒了，听这声响绝不是从隔传来，而是有人来了他这里。

打火。对方有搭话的意思，又娴熟地挡风凑过去，张硕盯了他两秒：“我以为你不烟？”

尹觉明迷迷糊糊想，张弛的药怎么还没来？

他刚洗过澡，穿宽大松垮，质地轻透的睡袍。风从东边窗来，尹觉明的睡袍因风鼓起，晨光隐约可见轮廓。破晓的天在渐渐变亮，风也渐渐变大，窗外是镇的全貌和近远的翻飞摇曳的林涛，许多飞鸟啼叫。

第二章

再一睁，就是转天天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