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完这一句，拍了拍，又在舞台上坐了回来。这回盘着，又笑了起来，

习齐的眶了起来，他摀住了唇，睛却难以离开屏幕上的罐，

「但是虞老师，你知吗？我其实是个懦弱的人，比Knob还要懦弱。」

「嗯，咳，对，我要说什么呢……糟糕，真的要正经起来说这些，反而有不好意思了，特别是对象是你，虞老师。我知你一定又嫌我搞噱，我只是想，既然是演员的话，还是影像和声音，会比书信来得适合我们吧！」

舞台上的罐，率地踢了两脚，走过来调整了一摄影机，然后到舞台上。他深了气，忽然指着空无的一方：

习齐的唇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的罐，那种腼腆、青涩的模样，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十岁，像个错事的孩一样，向他一生的恩师，献上最后的一场演，

「Knob刚死的那几天，我觉得好像还OK，就算没有Knob在边，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嘛！我这样告诉自己，我像以前一样，吃饭、睡觉、洗澡、排戏，偶而看看剧本，我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去，在没有Knob的世界继续前，就像以往我的一样，」

「本来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死在舞台上，我从茱莉亚开始，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死在舞台上，不过实行上好像不太可能，而且如果死在虞老师的戏里，一定会给老师你、还有剧组的人添麻烦。所以演完戏我会自己找个地方了结，请不要费心找我，我想应该是找不到的，我会找个好地方，至少是Knob不会笑我的地方。」

他笑了一，脸才稍稍严肃起来：

罐脆地说着，还搔了一剃短的发。

「等等！先不要骂，你一定又开始破大骂了吧？不过这次很抱歉，等你可以骂我的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了。」

受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人渣，嘛，虽然你看到这卷录像带，大概是三个月后的事了，但还是要先说声谢谢你。」

你这个懦夫！放你的剑！难你的尊严和信念，还不及这一时的痛楚吗？

习齐看着罐的表，他就坐在舞台边缘，看着架在观席上的摄影机，笑得像个顽童般自在，

「还是先从结论讲起吧，就是，虞老师，这公演……这剪刀上的蘑菇，是我辛维为演员，同时也是为人，人生最后的一场公演，就是这样。」

「记得吗？虞老师，二年级的夏季公演奥尔多的宝藏。我演一个伟大的国王，在尊敬的敌人试图自杀时，威严地阻止他结束自己的命，我好像总是演这种霸的角。」他苦笑了一，又说：

「我说过要演到死，就是会演到死，如果死人可以继续演戏的话，我也一定还会现在舞台上。虞老师，我不像Knob这么勇敢，可以义无反顾地说那个字，但其实我和他一样，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一个机会，可以找到那小小的。」

「嗯，结论说完了，然后呢，唉——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习齐听见录像带里传来罐的笑声，朗的不可思议。

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