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相框里着镜、笑得十分温柔的大哥,例行地轻声报告。
鲜血和□□溅的整个舞台都是,习齐的双手染满了鲜血,像坏掉的娃娃一般坐倒在地。他看着罐的尸,没有动也没有哭泣,直到剧组的人来把他拖走,他才凝视着罐被掩盖的,勾起唇角笑了:
警察本来以杀人罪嫌理,但是经过医生诊断的结果,习齐在舞台上的状态已经不正常,那之后也像个疯一样,连叫他名字也没有反应,所以判定习齐没有识别能力,送了神疾病相关的机构治疗。过了一年,又转送到另一间的疗养院。
「不客气,Tim。」
他好像完全以为自己是那个人,年龄也好、格也好,都留在那戏里,好像还在舞台上一样。」
「……所以连瑜,都已经过世四年了啊。」
介希觉得不止心志,习齐的彷佛也停止成长了,他和那么多年前,自己在舞台上看到的Ivy,一样天真、一般年轻,
肖桓在回疗养院的路上慨地说着。习齐又在池里待了一阵,终于肯爬上肖桓的手臂,被他半抱着回房间去。还指着路上的花卉,兴地对肖桓喊着:
介希有些沉重地说。看着肖桓把习齐放到床上,替躁动的他脱了上衣,用湿巾替他拭,把巾在盆里汲,又替他换上新的白睡衣。那期间习齐一直像个孩般动来动去,嘴里说着没人懂的话语,
「竟然已经快四年了……自从公演之后。」
把那幢两层楼的房卖掉后,除了一些必须的日用品,肖桓几乎没留什么东西,连他最喜的红跑车在,全都一不剩地卖了。卖不掉
池里的习齐忽然雀跃地笑了起来,惊得一群小鸟在他侧飞。
「瑜,小齐的同学来探望小齐了,叫介希,是以前小齐的老朋友。刚刚小齐还乱跑到池边,害我吓了一,还好有他的朋友帮忙一起找。」
这件事一直被保密着,没有人知舞台上那一幕是真的。罐的尸被低调地殓葬了,和Knob一起火化,据说女王打算把他们葬在同一个地方。
肖桓帮习齐盖上毯,微不可闻地一叹。他看了放在桌上的相框一,
「嗯,是啊,我毕业了嘛!」
「蘑菇!蘑菇!先生,你看!这里到—都开满了蘑菇!」
罐在布幕拉前就断了气。剧组的人员反应过来,惊慌地聚上台时,只听见罐微不可闻的、彷佛告白般的细语:「谢谢你。」
肖桓接手所有习齐的照顾工作,两年半后,透过习斋和教会的介绍,把习齐安置在现在的疗养院。离习斋工作的地方很近,而且风景很漂亮,肖桓一看就觉得喜,他用这几年的积蓄,还有戏剧学院那里来的捐款,让习齐在这里长期接受治疗和赡养。
三年半前,也就是那「剪刀上的蘑菇」公演时,习齐在戏的最后,也就是Ivy把剪刀刺Tim的球那一幕里,自己换了真的剪刀,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剪刀狠狠刺了罐的窝里,直达脑,让罐活生生被刺死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