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白鹅，则展开翅膀飞上了笼罩着躺椅的巨木树杈之上，一动不动，隐于巨木的繁茂枝叶之间，守着九曲峰。

沈五渊挑眉：“我和你？”

“哎，明明小亦儿之前还说要役我，怎么，现在便又不承认我是这九曲峰上的人……”沈五渊面上挂着笑意，说话间却故意透着些被人抛弃的怨妇气，“小亦儿，这始乱终弃，可要不得。”

柏函，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对我笑一笑，柏函。

“没有人才辈，九曲峰上，只有两个人。”

――――――

童衡自少年时，便被分到了他这九曲峰，自那之后鞍前后、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他一个废人十年时间，令自己日过的着实清闲幽静。童衡一直叫他先生，而他不过随意教导了他几句罢了，其实从不值当什么。

如今看来，却不知是福是祸。

告诉我，你还用的上我。”

样，跟上孟亦的步伐，与之谈聊：“我们九曲峰上的人可真是人才辈，个个不一般，竟还有不能合天地之源的存在。”

然而这次，识海深的孟亦甚至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便转离去。

求你了，对我笑一笑。”

后来，孟亦思及自己不好，恐怕某日就去了，魂飞魄散，再不能在这世间留些什么，这时便想到了童衡。在他看来，童衡就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尽他才是被“孩”照顾的一方。于是，孟亦便去取了归元洗髓丹，只自己若真的散了神魂，这全心全意陪了自己多年的忠仆，能在修行一路上，走得更坦些。

不然如今才幡然悔悟的我，究竟是为何而活。

苍殿中，九天玄冰筑成的冰室，丝丝寒气凝成了实质的雾气，萦绕飘散在室各，连呼间沁鼻的气息都带着冰寒之意，侵五脏六腑，冷彻骨髓。冰室正中央，宿歌坐在一块蒲团上，闭着双眸，极力压制着心底越发猖狂的心。

天渐暗，孟亦去看了童衡，确认其无碍，这才回到了自己屋中睡。

见孟亦沉沉睡去，沈五渊放了心，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未曾寝，此时自然也不需睡眠，便翻去了九曲峰后禁地之中，再探曾经藏了神药的府，或许另有蛛丝迹可寻。

宿歌的意识已经迷乱，恍惚间，只觉孟亦正素衣青衫站在他前，俯首淡漠地看着自己。

孟亦懒得再与他说，唇角却微微扬起。

孟亦语气平淡：“我与童衡，最多再加一只鹅。”

“你不看我，不念我，也不允我你，不允我碰你，中没有我这个人都没有关系，至少让我知，我在你这里还是有用的。

心于神海间翻，令宿歌冰灵属的竟是生灼之意，经脉中渐渐滋生火毒。

然而，无论他如何祈求，前之人却还是那冷然疏离之态，明明看着手可及，却怎么也摸不到碰不着，与他似乎隔了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