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就不行了。陈飞接到消息赶紧往过赶,他都没敢通知苗红,谁知这姑娘自己跑来了。
“爸说,你是特别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想他临走时一定很担心你。”曹媛的泪本不完,“苗姨,我会饭
那边慨:“这家伙,我看那猛劲还以为是他媳妇呢,就是太年轻。”
“刚那姑娘是老曹什么人啊?”对方问。
“陈飞!你他妈给老娘放手!”
苗红鼻一酸,抬手抹抹姑娘脸上的泪,挤个笑问:“跟爷爷住不好么?”
陈飞已经木了的脑转了转,说:“他徒弟。”
苗红的泪在火车上就已哭了,这会她只能嘶哑着嗓音,理智尽失地捶打陈飞以发悲痛。瞧陈飞一个人快要不住苗红了,当地的同僚纷纷上手帮忙,还有人打电话叫派所派位大来安这个姑娘。
“都已经这样了,就别看了!”陈飞使劲抱住苗红的肩膀。他是唯一知曹翰群和苗红关系的人,曹翰群的遗容还没整理,脸上有刀伤,他不忍心让苗红看见那样的老曹。
“我得带他回去。”陈飞疲惫地摆摆手,“他还有个女儿,总得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要说这重案组也是年不利,罗队上半年刚突发心梗去世,这他妈老曹又殉职了,苗红可千万不能再事。
“苗姨,我以后能跟你去住么?”趴在苗红怀里,曹媛搭搭地问。
抬手抹了把脸,陈飞叮嘱:“赶紧找个殓师来,给我们老曹那脸拾掇拾掇,帅一爷们,走也得走得――”
“陈飞你让开!”苗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差把陈飞推一跟。
苗红目光呆滞地盯着墓碑上曹翰群笑得没心没肺的脸,紧紧抱住伏在怀里失声痛哭的曹媛。一开始她是过不去这坎,可一想到曹媛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她又觉得自己得好好活去,起码帮老曹把闺女照顾到成家。虽然曹翰群一句话都没能留,但她清楚,曹媛的幸福一定是对方最惦记的事。
其实陈飞不比苗红心里好受多少。他和曹翰群打中专开始就是同学,还是同寝的上铺,又同期的局里,二十多年的同窗同僚,那就跟亲兄弟一样。听说老曹殉职了,他当时就前一黑差栽在办公桌前,急得赵平生直往他嘴里速效救心。
他说不去了,弓撑着膝盖靠在墙上,紧咬牙关堵住咙里的声响,泪噼里啪啦地往泛着冰冷白光的地板上砸。
等苗红那边安静来,当地专案组的负责人问陈飞:“陈队,您看老曹的遗是在这边火化还是……”
陈飞沉默不语。当初知曹翰群和苗红之间的事儿时,他还打趣过老曹,说人老吃草小心上风。现在人真没了,他这心里难受得像是被谁活生生挖走了一块似的。
陈飞脸上上都挨了苗红的打,他也顾不上这个,赶紧叫人找医生过来给苗红打安定。苗红的他再清楚不过,真想不开和老曹殉都有可能。已经死了一个了别再搭去一个,时间就算治愈不了伤痛也总能把一切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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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园。
遗告别时陈飞还安排了救护车在外等着,生怕曹媛哭背过气去。事实上这丫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她只是默默地着泪,目送父亲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