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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了伤痂后的伤并不难理,蹇宾熟稔地完后也没过多久。
翌日,陵光是被左手传来的刺痛和一阵凉意刺激醒的。他一睁,就看见了凑在自己边的一对兽耳。
此时方到辰时,小孩还在房中睡着,两人便没有去,面对面坐在院中。
倘若这份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就好了。
蹇宾在心底长叹一声,抬看向那寥寥无几的星辰。
裂开的伤经过一夜风,纱布已然和血肉相连在了一起。
陵光敛了思绪,深一气,咬着牙一一撕开余的纱布。涸的血疤连带着纱布一起被剥落,紧跟着涌来的是鲜红的血。
对此他只微诧了一会儿便没再细想。
但是这个念才闪来,他又上自我否定了。
一滴、两滴……随着血珠的滴落,陵光的脸愈发苍白,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一丁声音。
见到蹇宾回来了,陵光又缓了会儿才坐起,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盖上,沉默着不说话。
左手没了束缚,陵光当即便坐了起,看着蹇宾匆匆地屋去。
等蹇宾回来的时候,陵光已经重新躺了。他右手置于额前,左手却还淌着血。
左手被蹇宾冰凉的手掌着,陵光一时间也无法起,脆就侧过去百无聊赖地看着蹇宾理伤。
蹇宾倒了一杯茶递给陵光,同时说:“浮玉村中的伤患大多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迫于时间,我们今日便发前往一个地吧?白泽已经据罗盘最新的指向推测方位应当是人间
他不需要这种靠着自己的弱博来的关心。
蹇宾闻言咬唇,到底还是没能忍心,低说了一句:“我去拿剪刀,你且在这等会儿。”
陵光见他只撕开了最外层便犹豫着没再手,知是顾及着他,无所谓地开:“要撕便撕罢,这疼我还能忍。”
陵光,随手拿着斗篷一跃而。
包扎的过程中难免会有肢接,陵光却发觉蹇宾的指尖划过时没了那一丝丝凉意。
蹇宾忙上前两步,气他如此莽撞,却又说不了什么。
陵光听到声音,斜睨了他一。
一双丹凤中染上了些许无力,睫微翘,失了血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侧眸的模样平白带了些倔。
陵光微微一动,蹇宾就察觉到了,抬起来鼓着嘴巴气呼呼地说:“陵光光,你知不知夜晚的屋有多冷?你知不知伤裂开不好好理是会染的?你就不能好好惜一自己吗!”
几句无奈的责备令陵光初醒时的迷茫消散了不少,他这才留意到上盖着的斗篷。
蹇宾的话里话外都透着责备与心疼,却又似是无可奈何,控诉了几句便认命地重新低去理伤。
蹇宾指尖冰冷的似乎还停留在尚且完好的肌肤,陵光双眸微黯。
直到一抹白消失在视线中,陵光才将目光移至惨不忍睹的左手手掌。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好了,去吧,上边凉。”
“陵光你……”
说完,蹇宾就翻了屋。
蹇宾又念了他几句不惜自己,才走了过去给他上药包扎。
只是他再怎么生气,动作都还是格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