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上次坐地铁的景,林希一直揽着他的腰,护着他上地铁。那一天,林希穿着他的格衫,一直微微笑着。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林希对自己的意图,那么清晰,从林希的掌心传递到他的腰间。
夜深沉,没有离人中的皎皎明月,没有银河尽的星光。
他不知林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太安静,他也不知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
他脸平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冷笑了一声:我更希望听你亲说,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说罢,转就向外走,再不理会桌前的人。
林希在他的对面坐,又抹了一片面包,刚要递给他,他已经吞了第一片面包,没有接第二片就站起来,声音凛冽:该上班了。
他一个人走在路上,没有开车,彻骨的风从后过来,却再也受不到一丝寒冷。因为,有一个地方更冷更清,已经结了冰。
随即一声门响,大踏步地走了令人沉闷的屋。
回到家,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两个人前一晚装扮好的圣诞树在屋角借由着窗外的路灯,折着熹微的华彩。
作为一只渣攻,他一直是奉行兔不吃窝边草的,无论在pub里怎么玩,却从来没对公司里的人动过什么念。然而一旦真的动了念,却原来,还是要落到前的境地。
林希坐在沙发上摆手机,见他来就抬:早餐好了,趁吃吧,我去给你倒咖啡。
给我五分钟。林希丢开面包,住他的手。林希的手微凉,像极了昨晚的夜。
有。林希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却极重地压到他的心底。他觉得透不过气来,甩开林希的手:可惜我觉得没有。
笑了笑,表并不轻松。
他盯着林希起,倒咖啡,然后给面包抹好花生酱递到他面前。那动作太从容,全无半分不自然,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全都不存在一样。
昨晚车停在了外面,见时间也不够回去找车,他皱了皱眉,自己去了地铁站。上班早峰照旧是人山人海,他随着人涌去,然后被卡在车门边,看着无数的人从边挤过去,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没法动弹。
地铁里人涌动,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错过了三趟车。他皱了皱眉,想要去打车试试,才迈了步就发现后也都是人,本走不回去。他叹了气,只好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被人挤上车,或是等大家都上了车,自己再爬去。
他转找了外衣套上,走到门才转回看向僵坐在桌前的林希:晚上我会晚回来,希望到时你已经搬走了。
他漠然看向对方: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他坐在树,上的衣服被五光十的灯火不断晕染,不知坐了多久,终于站起来,关掉了墙上的开关,一个人摸着黑走回卧室,蜷缩在被里,月光安静。
一趟地铁如期而至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冲了澡来,刚好看到桌上摆着早餐,新切的面包尚有余温,剪好的香整齐地排列在盘里,旁边是盛好的花生酱和芝士卷,又温又惬意。
他走过去,打开墙边的开关,整棵圣诞树瞬间亮起,照亮了半间屋。最上面的那颗五角星立在树,不断变换着颜。
林希眉皱了皱,终究没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