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抬手抹了抹，问：“什么药？”

秦攸愣：“雪臣哥哥？”

“哈，你们说话就是太绕弯，其实直说便好。别太铺张了，便饭，便饭。”

阮雪臣的声音忽然带了两分怒气：“所以才要防。”

今遭了这般冷落，再想到阮雪臣要赶他回乡成亲的话，不免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半夜睡不着时，就溜府去找茬，倒把方圆五里的小蟊贼吓了个净净。

“嘿嘿，大人不由已，我自然明白，所以已替大人向你们官人……呃，官家？求了两密旨。”

秦攸瞅了他一，忽然念一转，：“庆儿，大人他这两日上医馆了么？”

阮雪臣望着前满的小辫，疼：“庆儿给殿上茶。”

阮雪臣张结：“殿！”

“这个，是留我吃饭的意思吗？”

“这个，好罢，去年一会之后，我便仰慕大人风采，一直想请大人来我大辽，助我师法贵国的礼乐。”

“大人不怎么上医馆。我们有个疼脑的，都是大人自己开方。哦，大人今天也在喝自己开的药呢。”

雪臣挑眉：“殿，官习惯饭前将事理完，饭后便不问公务了。”

阮雪臣狐疑地看了他一。

阮雪臣顿了一会儿，才：“防消渴症的。”

“……”

“咳，庆儿，去叫厨房准备小宴。”

“那这样，你把大人书房里写剩的字纸都拣来给我。”

“啊？”

耶律从腰带里取两个黑犀角小黄帛卷，抖给阮雪臣看：“这一个，秘密准了大人以前递的辞呈；这一个，秘密封大人为和谈使，到我大辽和亲。”

“还是先喝酒，喝了再说。”

“荒唐！这也可以秘密着来？你怎么不……”阮雪臣咬牙将“问过端州王”几个字咽去，气得抖着手捧起黄帛卷，细细验看那落款，确实就是他熟悉无比的朱砂大印。

庆儿立刻觉得被侮辱了：“当然不是，庆儿我只屋里的活。”

“嗯？”

他咬着笔杆苦坐到午，终于诌一篇来，刚刚誊清，恰好庆儿来送心。

庆儿茫然摇：“不知。”秦攸皱着眉倒回椅背上。

雪臣自觉失态，匆匆：“睡前把那篇作了。”

“殿，我们一般不饮空心酒。”

雪臣低收碗，：“嘴。”

“此事恐怕不能够。谢过殿盛。”

秦攸困惑：“我没有这病。”

雪臣将密旨

他喜望外，问也不问，端起来就喝，喝完便定定地望着阮雪臣的脸。

“诶，不用，我给阮大人带了好酒来。”

这在往日是苦差，然而阮雪臣已经多日对他的功课不不问，秦攸听了这个，倒喜起来，几乎把这句话当成是应允他继续住着。

耶律赤节一派喜气洋洋，阮雪臣正襟危坐：“不知殿除了请官喝酒，还有何事么？”

不料今日阮雪臣居然主动来他屋里，而且没带着什么闺秀的肖像，只捧了一碗汤药让他喝。

耶律拍着自己的嘴，：“不是不是，是和谈，和谈。嘿嘿，我的汉话不灵光。”

“秦少爷不是也喝了吗。您和大人的是一样的。”

秦攸越发疑惑起来，想了想，屈指把庆儿勾到跟前，：“是你买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