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考了,三婶儿最近压力特别大,发掉得厉害,晚上也老睡不好,三叔去找王先生,让他给三婶儿开药,王先生说中药也不能随便吃,让三婶儿每天吃几个大枣,他又给三婶儿装了个菊花枕,三婶儿说她失眠真的好了很多。
大伯买了心去看过他妈一次,给他们撇了五十块钱,娘可不兴,嘟囔了大伯好几天,不过,娘也说金宝可可怜,他们的婆家都可穷,本顾不了他,他妈要是死了,金宝跟那个窝废爹的日不知怎么过。”
和娘说,柳若虹是把小萱省的力气和她自己在四婶儿肚里时的乖巧都给补回来了,我记得小雲和小雷小的时候也经常闹人,哭,可你拿个东西一哄就好了,柳若虹不行啊,她压儿就不睁,除了吃和睡觉的时候,只要醒着,她就是个哭。
三叔托在郑县的朋友买了一大箱枣回来,给了咱们一包,周阿姨和王先生也都有,枣特别好。
柳牡丹快生了,扛着个大肚去看柳淼,说她男人说了,只要她生个儿,她想要什么她男人就给她买什么。
四叔现在都害怕回家,他一回家就占着小萱,让四婶儿看看,他也在看孩呢,没闲着,可该睡觉的时候他没办法,小萱不跟着他睡,他就得起来悠柳若虹。
四婶儿想让小萱回家睡一晚上,他们俩说小萱会被聒成聋,决不让,每天带着小萱和大爷爷睡一个屋,他们觉得大爷爷跟那里最保险,四叔也不敢过去跟他们争小萱。
猫儿给柳侠说电话里不能详细说的家里发生的事:“柳若虹有多闹人,小叔你如果不亲看见,绝对想象不来,小雲和小雷现在看见四婶儿抱着她上来就想逃跑。
重要的,他也不想难得的两个晚上,小叔就在边,自己却是在写作业里度过的,所以,他作业本都没拿来,就给自己找了借决定明天再说了。
大伯这次了十几种好布,都可漂亮,是娘照着咱拿回家的杂志上的窗帘布买的,虽然花不完全一样,但颜风格是一样的,娘说她现在卖一套好的窗帘和被套床罩,能卖三天的布的利。
柳牡丹不信,还说柳淼说他男人坏话,和柳淼吵了一架就走了。
哎对了,柳垚结婚了,福来大伯没叫咱村儿的人知,他觉得儿招给人家太丢人。
柳侠恶狠狠地说:“活该,老不死的泼妇。”
两个人睡惯了大床,躺在一米二的床上觉得有不适应,猫儿睡在里边,人整个贴在了墙上。
柳侠趴在那里,也觉得自己随时有掉去的可能。
柳淼气得骂她没脑,说这种混账话她也信,有这种心思的男人,等你真生儿,他就会说生儿是你理所应当的,全天那么多女人生儿,你生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生了儿,他什么都不会给你,不生,他就有借找碴打你骂你了。
我上次回去看见金宝在往步行街拐的那个上买烧饼,问娘,娘说她妈好像得了肝癌,肚得老大,他四个凑了钱把她妈送到卫生院治,他伯不肯咱村儿,就让金宝在卫生院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