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他几乎没有停顿地就又砸去了第二个花盆，这次孙剑锋没来得及拉住他。

花早已经谢了，只留枯白的小枝。

柳侠说：“正好，一会儿吃完饭咱早睡，今儿睡足了，明儿咱去原城给你检查一，看有没有啥治疗贫血的新药、好药，咱多买，一气给你补回来。”

柳侠依然被柳川紧紧抱着不能动弹，他面无表地看着周晓云搀扶着周晓勇走去。

周晓云了一把泪站起来，走到阳台跟前，没任何表地对柳川说：“柳队，能给我找块净哩布吗？我给俺二哥一伤，带他去医院。”

周晓勇看到了，却没能躲开，花盆砸在了他的额，血当即就了来。

柳侠觉得瞒不住了，脆直接告诉他，自己和周晓云不可能结婚了。

猫儿说他们午第三四节数学模拟考试，他完了，有瞌睡，就跟老师请假回来了。

柳侠奇怪

他的胳膊孙剑锋疾手快拉了一，砸偏了，偏向了周晓云后。

柳侠没有说话，他慌乱地想去掰柳川禁锢着他的手，柳川却已经自己松开了，他和柳侠一样看到了从三轮车上一来就往家里跑、因为太慌张差摔倒的猫儿。

周晓云走几步后，忽然停住了，她隔墙看着柳侠，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柳侠，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早上八，我在民政局门等你。”

周晓勇好像被自己的血给吓住了，停止了叫骂，周晓云和孙剑锋扶着他起来的时候，他还有摇晃。

第二个花盆是个很小的砖红陶土盆，里面原来是猫儿在放学路上从地边挖回来的一棵不知名的小花，柳侠比较喜小小的、很像山里随可见的野花的那种花。

猫儿说：“中。”

猫儿：“周晓勇老孬孙，咱不跟他当亲戚也中。”

周晓云认得这条巾，猫儿不喜来家里的外人用他和柳侠的巾，就在卫生间专门准备了几条给客人用的，这条粉蓝的，是给男客人用的，她和柳侠订婚后，猫儿单独给她准备了一条粉红格的，很漂亮。

现在，那个小枝被染上了红艳艳的血，和带血的泥一起落在周晓云面前。

哥——，二哥，柳侠你……”

柳川这次没能彻底禁锢住疯狂的柳侠，柳侠的胳膊挣脱来，他抡起一个放在阳台栏杆上的花盆砸向了周晓勇。

只有一米半的围墙挡不住多少秘密，柳侠家的栅栏门外早已经围满了看闹的人，看到周晓云他们往外走，人们自动让开路。

花盆很小，能装的土也很少，重量不够，所以砸人的时候冲击力也有限，但还是在周晓勇额上砸了一片血肉模糊。

柳侠和柳川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猫儿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周晓勇，以为他是和柳侠打架受的伤，猫儿担心的是柳侠受没受伤，他检查了一遍，发现柳侠只是衣服稍微有皱巴，确实没受伤，他对其他事的关注就淡了很多。

柳川没说话，转屋，很快就拿了个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