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忘了你,还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让我考虑考虑他。”
许之羽轻飘飘的一句话,何惜听了心里翻江倒海地不舒服。
发该剪了,剪多长,何惜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用不着许之羽事无巨细安排得明明白白。
明明知自己在梦中,明明就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好像有人压在上,死死缠绕。你只能被他蒙住双,摁住,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
一直坐到六半,街上有了行人,早晨的冷空气冻得他发蒙,只好恹恹儿回到房间,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往被里一钻。
何惜越是琢磨越是气闷。他见许之羽还在自己上作乱,并且有不肯离去的趋势,忍不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何惜:“你不是想知胡天说了什么吗?”
“那好,我错了,我不问了。”一边认错,许之羽一边死不悔改地拨着何惜的鬓角,嘴里念念有词“你发长了,该修修了,就剪到这儿”他用手比了一,说:
“是啊,是结婚,你没看错,我也没疯!”许佳期搔搔,乌黑的长发在床上摊开,像是海藻一般柔顺。
那一刻,何惜心中无比恐慌。他害怕自己永远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梦境中,没有人知他在黑暗中求救,就没人会去救他。
他发现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许佳期发来的。
何惜怀疑自己睡迷糊了,许佳期这丫什么时候有对象了?都没有跟谁知会一声,就连何惜都不知。
以前只是听别人提起鬼压床,何惜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可昨晚把许之羽惹怒之后,何惜算是彻彻底底地验了一回。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谁会像何惜一样早起,许佳期接到来电的时候,还在被里会周公,她没好气,嘟嘟囔囔地抱怨。
可思议。
“怎么认识的啊?哎,你可别装傻,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说我哥走后
许之羽从来都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后,他什么家长里短,鸡蒜的小事都要。
“这个长度最适合你。”
“我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底,你一定要来。”
许之羽再也舍不得对他皆施地问了,举起双手投降。
“何惜,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结婚?
幸好,就在何惜觉自己腔中的氧气耗尽,将要气绝人亡的前一秒,闹钟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卧室中格外醒神。
何惜猛地坐起来,大大呼,肺叶紧缩的窒息余韵尚在,他十指微颤抚上额,摸来掌心一把冷汗。
便忍不住打电话确认一真实。
有时候太过沉重的,只会成为负担。
何惜又说了什么,许佳期笑了一,解释:“我也不是瞒着你,没多久,就上个月的事儿。”
何惜惊骇之把枕被全都扫床,抱着震动个不停的闹钟走到阳台,对着朝阳深呼了好几,才逐渐镇定来。
何惜安抚了几句,总算把她的绪稳定来,两人这才说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