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宇文猛说，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轻，“算是……之前的我吧。”

宇文猛挑眉，俊的面容不见一丝异，反问漠尘：“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吗？”

所以也本没有什么可以挡灾的功德树，那树不过是另外一半神魂幻化而成的，漠尘法力低，自然看不透那幻术，他千叮万嘱漠尘不可让别人看见功德树，便是怕有人看穿幻术，将真相告诉漠尘。

可是仙劫凶险，连宇文猛自己都不知他半个神魂能不能扛过去，所以他预想着是要亲自看着漠尘渡劫，如果另外那半个神魂不够，那就算是他死，他也不会让漠尘死的。

那会儿树非都已经带领着众狐狸小和菌人小厮将客栈重新收掇了一番，宇文猛脑袋都被漠尘哭疼了，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小狐狸已经成仙了，所以连哭都比以前能哭了。

他提前备好了仙骨，担心漠尘起疑所以才联合浮云枝编了个幌，就等着百年之后的雷劫时直接让漠尘成仙，届时漠尘就算怀疑，他也好用功德满溢为借哄骗过去。

当初他去镇塔找浮云枝，只是想知若他非要漠尘成仙，会有什么后果。

浮云枝给他的书上记载的清清楚楚：仙之所以为仙，是因为有着一副仙骨，肉神魂附骨而生，将散仙的人骨换成仙骨，便可直接成仙，只不过成仙之时就会遭受仙劫死去。若不想死，除非有个真仙愿意为他挡劫。

若是一般的仙没了这一半神魂，就算不死恐怕也离死不远了，只是他早就习惯了神魂分裂为二，所以才能行动如常。但即便如此，漠尘只要和他动手，就会发现他现在连他都打不过。

可宇文猛一也不后悔，他早就打算这样了。

“……化？”漠尘没听过这个词，蹙着眉有些不解，“那，那他是将军你吗？”

漠尘愈发听不懂了，只顾着揪开宇文猛的衣领，想要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问他：“那将军你有没有事？”

宇文猛又勾勾唇，结，微动咽中的腥甜血气——怎么可能没事？那可是他的一半神魂。

正如骨墨所说，这世间，从来就没有第二种成仙之法。

宇文猛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小狐狸的手背：“那只是我的化。”

宇文猛搂着他，将人抱到妖客栈里后漠尘才歇了哭声。

等漠尘终于停了，他赶忙用手指去给漠尘揩拭腮边的泪，见小狐狸两只睛的老，鼻尖也是红红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无奈：“怎么这么能哭？”

毕竟散仙又不是真仙，碰到真正的仙劫还不就是一死？死都死了，又如何成仙？

漠尘又上打量了一会宇文猛，见他似乎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抿着唇笑开，兴：“将军你没事就好。”

“可是我亲看见，将军你不见了的！”漠尘仰起，扒着宇文猛的肩膀焦急。

漠尘打着哭嗝，抹着睛说：“我以为将军你死了……”

是你爹，那是你恩公？还是要相公？”宇文猛是故意说这些话逗漠尘笑的，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小狐狸哭得还是很伤心，似乎要将从要渡劫之前压在心底的恐惧、害怕和委屈一同发来。

“我怎么会死？”宇文猛用手轻轻拨开漠尘耳边被泪汗打湿的鬓发，轻声说，“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