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片刻，宓老又说：“那又如何？”

宓老冷着脸没说话，年安又：“不过照片有奇怪，唔……里面只有我爸和我爷爷两个人，偶尔有第三个人镜，但又不是我，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年安顿了顿，偏看了宓老，“您就是我家当初扶贫救济的贵人，对吧？”

年安扶了扶镜：“但是扶贫并不能把人一夜之间从贫民晋升成为有钱人，除了中双球之外，只有老天钱雨——我爷爷他老人家对您了什么？”

没能得到一分钱，年安可不信年父在年太太的抱怨，会着压力给他立墓碑，怕是没直接到他碑前痛骂不孝就不错了。

就借，借不到拉倒，虽然你死了，但我还记仇。”

“我好歹给你立了墓碑呢，”年安撑着巴喃喃，“如果是你，恐怕在破大骂了。”

说完，年安又：“是不是特别惊喜，特别意外？替别的女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最后还把自己气死了，难过不难过？生气不生气？”

年安则：“我看过了，那里面只有一叠老照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宓老没说话，只是盯着上边刻的字，半晌才说：“是你救了时晏？”

墓碑：“……”

年安举着伞站起，才发现雨竟不知何时停了，便收起雨伞：“是我，怎么了？”

说完一通话后，年安一阵燥，忽然听见耳边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宓时晏，“小菊花在车上吗？”

宓老又说：“那个保险柜现在还在你那里。”

“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你听了可能得悔青——你那宝贝儿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其实不是你亲儿。”

年安轻轻笑了笑：“看到你这么难过，我就放心了。”

墓碑：“…………”

年安一愣，瞥了他一，没回答。

宓老握着拐杖的手徒然紧，浑尽是冷意，冷淡地瞥了年安：“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比双球还难求，但也比双球能获得的更多。”

方才支走宓时晏，为的就是说这个，年安脆竹筒倒豆似得把所知的一切都吐了来，彻彻底底当了回爹死了也要给他添堵，不让他安生在边瞑目的‘不孝’。甚至说到最后，觉得有些累，把伞抵在肩膀上，蹲了来，与这座淋着雨的墓碑平视。

年安这阵查了不少关于年太太年轻的事，才知原来年太太能那么快就接在蔡女士之后怀上年函，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害怕蔡女士生了孩后自己会被抛弃，所以故意找人帮忙把自己怀孕，然后再假装是年父的孩。

若是此刻有不明所以的人在边，定会向年安投去茫然的目光，对着个死人的墓碑说自己记仇，还真是闻所未闻。

上辈年父曾问他要过钱，说是要给年函买房买教育基金娶媳妇用，他这个当明星赚的盆满钵满的哥哥应该好好照顾弟弟，气的年安大手一挥，立遗嘱把自己死后的所有财产一分不留全捐给慈善机构。

没得到回答，年安这才抬起，然而的却是以为拄着拐杖，负手而立的老人。

年安眯起睛，片刻后，宓老才又说：“一命抵一命，今日起，你我两家扯平。”说罢便转离开，

“这碑是你安置的？”宓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