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都是罪无可赦。

回来，除了心有愧疚想要补偿，伯乐相想要培养他之外，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心底想要这样一个充满活力貌可的男孩儿陪在他边，安抚他那颗渐渐麻木冷漠的心。

看见他不好好用功会生气，可是真的罚他什么，又很快后悔忍不住去哄。

但他无疑是喜陈珂的，他对他总是另相看，总是不忍心。

即便知他骗了自己，也还是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他一直在让陈珂失望。

清晨，方既明几乎一夜未眠，陈珂的温基本正常了，他才稍稍阖了一会儿。

他当然能看陈珂的心思，只是从没当真，或者说，他是不敢当真。

陈珂就像一团火，燃了他的心，却又让他害怕，害怕靠的太近，会一起烧成灰。

方既明：“……”较上劲还没完了？他伸长长的手臂，揽着陈珂的肩膀把他抱了过来，“我不会让你走的。”

今天陈珂离家走，方既明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抛弃的恐慌，他意识到陈珂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可能只是导火-索，陈珂会走，是因为他真的失望了。

方既明的胡思乱想被陈珂的又一阵呓语打断，陈珂在方既明怀里不安地翻来翻去，一会儿说“爸爸你在哪儿”一会儿叫“教”，安静片刻之后，又模模糊糊地说“我老师，我想老师也我。”

方既明深深呼，抚平涌动的绪，摸着陈珂的发，轻声说：“我知了，我都知。”

“你昨晚还跟我表白，现在翻脸不认人，调戏了我这么久，就想一走了之，人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吗？”方既明着陈珂的巴，让他仰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陈珂带给他许多乐，陈珂醉酒之后说他把他关在这里是在玩游戏，这指责并不是完全没理，他们的互动当中，方既明确实有玩的成分在，所以他对陈珂那么明显的调-勾引态度暧昧，不接受也从没明确拒绝过。

如果真的只是把陈珂当一个玩伴，甚至玩，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细腻微妙的真实。

可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带来了什么呢？就是看着陈珂一次又一次失望受伤，他利用了陈珂获得心的快乐满足，不舍得放弃又吝惜给予。

说起来可笑，他一个历经世事的成熟男人，还没有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来的勇敢。

陈珂被这老狐狸反咬一，一时大脑短路无法反驳，张结：“昨晚？表……白？我，我说什么了？”

方既明心里猛地打了个颤，一又酸又涩的从心脏直冲，震的他发麻，眶发，又汇聚在角，差落来。

……

方既明时而会觉得自己未老先衰，对早已没了年轻时的疯狂冲动，不生离还是死别，他都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了。

“方总，”陈珂哑着嗓说，“给您添麻烦了。等我病好了，我就走。”

他醒来，陈珂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男孩儿的面容有些苍白，但神很清明。两个人目光对上的刹那，陈珂快速翻躺平，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看见他受伤生病就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以相代；

他总觉得陈珂还小，他能懂什么呢？他知不知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注定前途艰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