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的手扔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觉得心里空空,充满了绝望的回声。
“老板,现在才5!!”童维半死不活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有工作时间的,老板……”
江起云嗯了一声,直截了当:“昨天的事有些蹊跷,三年都好好的,怎么偏偏昨天可可就一变聪明了?漏发现了
万一恢复记忆,他可能会痛苦更久。
一个谎言又用了许多个谎言去弥补,他现在已经积重难返,无法回了。
江起云索把烟直接摁灭在手腕上,借由疼痛彻底恢复了冷静,再对童维说话时,就又是冷冰冰的语气了,而且话题也完全改变了方向:“昨天的事你知了吗?”
“啊,”童维了鼻,慵懒:“恭喜老板,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刚才他是被那颗图钉动摇了,他联系童维想重新考虑肖恩教授的方案,可是……可可一旦恢复记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未来就会超他的掌控,他所的一切很可能前功尽弃。
击终端,给童维发了通话请求,接通之前的沉寂里,江起云望了一天空,阴云密布,气氛沉闷,今天说不定又会雪。
即便可可能原谅一百年前的事,他能原谅一百年后的所谓善意的欺骗吗?
不想忘记你为我蹉跎百年光阴,不想忘记你为了陪伴我费心伤神,天台上的求婚、印着我们名字的结婚证、在这张床上亲密无间的合,所有这些都不想忘记,不想忘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深我的人。
杜可真的闭上睛,又说:“你抱着我睡,你不抱我我可睡不着。”
……
杜可一慌了,他很无措,他不知江起云也是会哭的,他慌忙说:“你别哭啊,是我错了行不行?我会乖,我会睡觉了。”他已经简单包扎好的左手,一扎枕里躺平,冲江起云顽地眨眨睛,“你看,我闭上睛,上就睡,你也睡吧,好吗?”
手握住了,“我就是不想睡,我不睡着是不是就不会忘了?我想多陪你一会儿,我闭上睛再睁开就什么都忘了,我不想忘记啊!”
现在可可的痛苦,也只不过是一天一时罢了。
这个冬天好像格外冷。
晨光微曦时,杜可睡着了,江起云翻床,走到台了一烟,火星在清晨阴冷的风中颤抖,试了几次才终于着了。
万一让可可恢复了记忆,他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你上次说的肖……”江起云无比艰难地说这几个字,这时一段未及抖落的烟灰掉在他手上,瞬间的疼痛让他恢复了清醒,他又回看了看在大床上安然沉睡的杜可,心中一凛。
现在他自己的付,也只不过是区区一时间力和金钱罢了。
“可可……”江起云像是挨了惊雷一击,他全僵,颤抖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过了半晌,才勉稳定动作,打开药箱,拿酒棉和纱布,“可可,你忍一。”他屏住呼,把图钉-来,扔得远远的,然后小心翼翼清洗包扎杜可手上的伤。
钉-来的时候,杜可瑟缩了一,但很快他就迫自己一动不动,也不喊疼,就那么安静地注视着江起云低给他理伤的样,忽然一滴落在他手心里,是一滴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