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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见那纸条上写的是：可可早安，先别害怕，上耳机。

杜可环顾四周，这是个有两张床的标间，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张床上，嗫嚅：“那个……童先生，我可以和你们睡一起吗？我……有害怕。而且，我，我明天早上醒来，就又什么都不知了。”

“木棉花是红的，桂花是香的，太阳光是温的，现实世界会雪，小白兔爸爸白得像雪一样。”

“小白兔爸爸，我的心还在，你要我的心吗？”

“他在说什么？”杜可迷茫地看着谢明乔，他完全听不懂，却莫名到一阵烈的酸楚从那古怪的诵中凝结来，钻了他心里。

童维突然觉得心疼，他轻声说：“可可，你别伤心，我们每个人都很你，江总你，即便你们之间有误会，他对你的也是不容置疑的，可可世界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也你，每个可可世界的参与者，都见证了你

尾参与，肯定会把计划得更详细周密，”童维摇叹息，“这个小傻，思维太直接，脾气又冲动，一也不像我……不像任何人类。”

童维回，呆呆地看着破碎的机人，眶一，差落泪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谢明乔突然发了声音，还是那样不忍卒听的破碎嗓音，他程序错乱，说的话也开始不合逻辑，像一个神病人的呓语，又像某种神秘宗教的祝祷：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童维用尽力气，把谢明乔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转对杜可说。

“只有我，没有A02。”

“我会回到你边的……”

“保护可可……”

童维关了灯，上了另外一张床，把谢明乔紧紧抱在怀里。

他来到谢明乔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温柔地说：“我都知了，你睡吧……小兔乖乖，把门儿开开……”他轻声唱了起来，随着歌谣飘散，谢明乔周闪烁的光亮终于黯淡去，声音也渐渐低去，直到归于寂静。

杜可终于站起，他爬上床，把埋在谢明乔冰凉的，张开双臂抱了抱他。

“可可……可可笑了，可可笑起来的样好。”

“你会把他修好的，是吧？”杜可问。

他在童维的专属令，彻底了休眠状态。

杜可紧紧攥着纸条和耳机倒在床上，就像攥着自己的生命。

“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机人，不会被人类接纳，他迟早会被发现清理，逃来是唯一的选择。我是他的创造者，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睁睁看着他被抓走吧……”

“小兔乖乖，把门儿开开……”

“嗯。”童维只发一个音节，就再也说不话来，他低着，掐紧眉心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住两天，我会提前联系肖恩教授，他是我的学长，也是好朋友，他会帮你的。”

他越过谢明乔，望着杜可的背影，见他又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在黑暗中小小的一团，好像只有抱紧自己，才能在巨大的惶恐不安中找到一稀薄的安全。

“哦，”童维拍了一脑袋，“我差忘了，”他匆匆写了一张纸条，然后把纸条和耳机都在杜可手里，“你就睡在这个房间，拿着这个，耳机里添加收录了我们刚才的谈话，你明早重听一遍，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