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那句话一杜可就有些后悔,他的心随着记忆慢慢恢复而时好时坏,他不想被回忆牵着走,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涌起一恼火和烦闷。
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都知这个是禁区,不能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杜可早晚会想起来的,那就顺其自然,等他想起来再说。
“可可,你想起什么了?”江起云问。
杜可终于抬起对上江起云的睛,心里百味杂陈:“我知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不是翻旧账,只是……虽然事的大概脉络我都在资料上看到过,但有些细节重新想起来,受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像……我以前是一个旁观者,现在记忆回来了,就变成了亲历者,当时的喜怒哀乐,我全都要再会一遍。”
杜可珠转了转,他明明记得自己上大学时跟同学去玩,喝过酒,而且没喝醉也没过,他疑惑:“你骗我的吧?我现在能想起很多事了,你别想着再用我的失忆症欺负我……”
“可可,你别喝酒!”江起云过来,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走了。
“你……酒过。”江起云说,“你自己不记得了,你不能喝酒的。”
“怎么了?”杜可诧异,“今天是元宵节,我就喝一小也不行吗?肖恩教授也没说一不能喝。”
两个人双手交握,沉默了好一会儿。
“别说了,可可……”江起云心里难受,他听不去了,他握住了杜可放在桌面上的手,杜可没有挣脱,他才稍稍安了心,说:“对不起,可可,是我的错。”
杜可既想知过去,又害怕知过去。
杜可苦笑:“其实你当时已经了解到肖恩教授的药可能对我有用,对吧?”
“对不起,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想起我们结婚那天的事了,求婚、去民政厅领证、拍视频宣誓、你带我回家,每个细节我都想起来了,本来兴的,可又一想到那天晚上……”杜可低,盯着桌面,闷闷不乐地说,“你知我当时有多想留住那一刻?当时你睡着了,我看着你的脸,我想你现在是我的伴侣,可一到明天就又变成没有表白的江先生了……我不甘心,我觉得自己没用、无能、对不起你,我就想象如果可以一直保持清醒挨到早上,那会发生什么呢?可是我真的好困,用手一直掐大也不用,然后我就在床柜里翻了一颗大钉……”
“所以如果我绪忽冷忽,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你能不能不要介意?”
样的细节在那些资料是没有的,江起云当然不会把这些会让杜可伤心的琐事放去。
现在想起来仿佛笑话一场,可当时又有多少执念和不甘。
在这之前,现有的安宁和平衡,谁都不想打破。
话题行到这里戛然而止,无法再继续,因为如果再说去,就又会回到“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带我治病?”“到底有什么要隐瞒?”
而江起云心里仍存有一侥幸,现在这样就好的。
“嗯。”江起云,他一眨不眨望着杜可的睛,认真地说,“但喝酒这个事我确实没有骗你。你可以喝一啤酒和鸡尾酒,
杜可这话半真半假,带着几分怨怼,江起云听来了,他慢慢地拖开椅坐在餐桌边,心里像是被一小刺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