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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有遇到我,那你这一生打算怎么过呢?”楚歌笑问。
到了夜间,楚歌就更不敢糊,总要把沈无心包的严严实实的才肯睡去,他如同一个树袋熊一般,非要紧紧抱着他才安心。楚歌与沈无心正好截然相反,他,越是寒冷的天气,倒越像燃了火似的,倒也算得上意外的互补。
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沈无心还是那个不可一世人人畏惧的,那时二人在滢州相会,破庙里杂草横生,他横眉冷对,笑他自作多,却私留了那小小的竹哨。及至后来,二人历经生死,辗转终晓心意,如今才能偏安一隅,在属于二人的一方天地里把酒言……
这一日,楚歌是被一阵响亮的打斗声吵起来的。
谁都不知,的种是从何时落地生的。
前些日,楚歌又为床上新添了两床棉被,沈无心本就寒,纵然夏日里也是冰冰凉凉的,到了冬日里,原先因练武而生的冻疮全都发作,他如今没有力护,虽嘴上不说,却被楚歌悄悄看见他围在火炉边也难免直打哆嗦。
楚歌一定是上苍垂帘他,才愿在给了他一世罪恶与不堪后赐了他这样一个宝贝。这个宝贝不必武功多么厉害,他只需平平凡凡,带着对生活的忱与乐观,来洗涤自己充满杀戮又薄的灵魂,将自己的生命也就此染……
沈无心又开:“那你呢?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会如何呢?”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沈无心偏着,极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酒盅,落到耳边,有一声没一声地敲着,发泠泠轻响:“若是如此,那我应该会在为师父平反冤后,找个小角落藏起来,等着‘无’发作,直至死亡。”
“哦~原来你从那时就开始对我有意思了~”
秋叶落,寒风起,黑压压的云似在酝酿一场盛大的洗礼,转了冬,刺骨寒风将小竹屋得摇摇晃晃,楚歌在屋生了火炉,跃的火苗发嗞啦的响声,袅袅烟雾在火中升起,带着些许刺鼻的味,温了整间屋。
楚歌没有说话,他深地望着沈无心,似要用一双眸将他刻到骨里去。
倒也幸好,最后的结局是好的。
“咳咳……”这突然地翻旧账翻了沈无心一个措手不及,沈无心一酒差呛来,他素来不表达意,但楚歌又偏偏喜人所难,他装作不动声:“不然你觉得你还有命在吗?”
奇,当初在滢州之时,你是否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他确实是如此想过的。
因为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像楚歌一样,如此殷切又烈地盼望他活着。
沈无心眉弯弯,敲了楚歌一个脑瓜崩:“无妨,横竖我也没什么息,两个没息的人凑在一起,倒也算是乐得其所了。”
“如何……兢兢业业的读完大学,找份普通的工作,能养得起自己就行,然后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我没什么大志向,所求也很简单,只想能平平静静地过一辈。”楚歌苦笑,“是不是很没息?”
冬日里,山溪都结了薄薄一层冰,沈无心也不再去钓鱼了,但仍然保留了老年人早起的习惯,每日不等天亮便起床,又怕吵到楚歌,起床也是畏手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