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守着那些话不说那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搏一搏，至少能过两年好日！”

对，他们说换地方了，也确实给他们换了，至于这个地方还不如石矿场？那怪得谁去……

“我们无常司是答应你们了啊，只要你们招了就给你们换个地方。”

“我说不会，你们信吗？咱们是什么东西，那就是路边上的臭狗屎，往来的人要么不碰，要么就是走扔粪坑里去！这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真到时候被去修护城河了，那就只剩烂成泥的命了。”

丁老大没说，其实无常早就私里找过他了――无常都是捕快也有狱吏，自然明白罪犯里的。只是丁老大那时候还有些别样的心思，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该不说的还是不说。如今无常是动真格的了，他

“不过……”无常再次开，还是拉长了声音的，让众人都不自觉的抬起了看他，“不过也有几人是去林从县的场。哦，你们大概是不知林从县到底在哪，那里离咱们这有远，在宏昌州，有一片朝廷专门养的地方。”

这年代的人就说护城河里妖鬼怪多，其实是护城河里也排放生活污，而且不像天然的活动那么通畅，河底的淤泥里什么都有。清理护城河的人别说防化服，连雨鞋都没一双，光着脚在这种淤泥里走，还可能被蚊虫、蚂蟥之类的叮咬，不病才怪。

“那丁老大……”

大昱苦役最辛苦的是三种差事，修路、修城墙、修护城河，这说的是苦役，不是顾工，也不是服徭役。修路是要用人力把地夯平，四个人拉一块石甩起来砸地上，或者用人力拉着石碾，一条路修来，不知多少人直接就埋在路面了。城墙搬石垒石，城墙还埋了死人人。

依旧是那个已经开了两次的人赔笑着跟无常搭话：“大人，您能跟小人说说，为啥有人去的地方不一样吗？”

了之前的欣喜，这声音哆哆嗦嗦的，只余惊恐。

无常走了，摔了碗的那几个，有的抢了别人的饭，那被抢的和几个没抢的就趴在地上抓着糙米饭吃。又有一小波人聚在那个几次发话的犯人周围，跟他小声议论着。

“丁老大，这事……你说那些无常真会把咱们送去修护城河？”

至于修护城河，那是要把放，去挖淤泥。臭和累是其次，最恐怖的是这淤泥里的“脏”，挖护城河很多人就会得莫名其妙的病，然后苦役一死那就是一营一营的死，甚至一人生病，与他一起的人不病没病也都跟着一起烧死。

“为啥？当然是因为那些人说的，比你们说的有用啊。”说完这个，即便这些犯人依旧追问，无常也不再多言，整理起邋遢分发的锅碗瓢盆，径自走了。至于那看守的无常，更是跟个木桩似的，从看守的那天开始，就没听见过他们声的。

就算没摔了碗的，这时候也没心继续吃了，吃个屁的吃，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这石矿场能挣命活到现在，就知不是什么视生命如平常的人。

养的地方？虽然很多人都没养过，但用脚指想也知，养比挖护城河安全得多！比挖石也轻松得多啊！

“凭什么……”有人也安静红了，但立刻被旁人拉住，可不能让这人冲撞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