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韶光今天应该是休息，不知他在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

上一次他跟姑姑说过，他是在对面的楼里上班。

“不能移栽吗？为什么非得砍掉？”

一个话题终止，一时间没有人再找话题。邱让手上忙着，脑里也在忙。

“这么辛苦啊？小光以前也是，没日没夜的。一找他他就说他在加班。哎哟，真是辛苦得不得了！”

姑姑看看他，笑着把扫帚给他，“那就麻烦你了。”

“您放心，我没那么那么忙。”

“幸好他没再去了，最近老有什么程序员猝死的新闻，看得我都后怕的。你也要注意啊，年纪轻轻可不能玩命的。”

“小光这孩啊，慢得很。要是他有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多担待哈。这孩心还是很好的。”

姑姑一怔，问他：“你……不接受同恋吗？”

“可以移栽？”

他一直都是从上方看这个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很新鲜。

“对对对，查查看。”

“嗯，加班。”

邱让摇，“不是，我就是同恋。”

提起了廉韶光，他便开始想廉韶光。

邱让连忙摇，“是我错了事，才导致我们断了联系。”

“好，好着呢。”

“您别客气。”说着，他开始打扫起来。

“你跟小光最近没有联系的？”

“好。”他走到姑姑面前，伸手：“我来扫吧。”

“早就定来了，拆迁合同都签了。这个冬天就拆，连同树一起砍掉。”

姑姑，开始讲廉韶光的事儿。

廉韶光的工作一直很忙，父母也都理解，一直没有他。过了30岁，奔着北京给他介绍对象的人蜂拥而至。他是个孝顺的孩，

忽然听到姑姑这么问，邱让手上动作顿了一，又继续。他不知姑姑为什么会这么问，只得老实回答：“没有。”

邱让笑了笑，附和：“程序员就是那样，忙也是没办法。”

量着院边回应：“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邱让一惊，“已经定来了？”

“今天还上班吗？”

邱让停来，转面向姑姑，郑重地问：“姑姑，您对同恋了解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

院没有想象中的小，置其中觉得还大的。地上铺着青石砖，因为年代久远变成了泥土的颜。房的门窗禁闭，落满灰尘。门右手边的角落里有一棵半人的小梧桐树，对角是那棵大梧桐树。他走到树伸手比划一，刚好能环住树。抬起，枝叶繁茂得看不见天空。

姑姑走到他边，也抬起看树，说：“这棵树啊是小光他妈妈怀孕时种的，种的时候才巴掌大一。他妈妈弱，结婚三年才怀上他，孕期反应也比常人严重，好多次为了保胎住医院。他爸听人家说‘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在院里种梧桐树是祥瑞的象征，便种了这棵树。没想到啊，孕期后两个月竟真的安稳了。到如今四十一年了，可惜上要砍掉了。”

姑姑乐呵呵地找了个打扫过的空地站好，看着他扫。

姑姑闻言似乎松了气。邱让追问：“您知韶光也是对不对？”

邱让心里咯噔一声，那不就没两个月了吗？

面对姑姑的期待，邱让却不确定了。他挠挠，“应该可以吧……我回去上网查一，要是砍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