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文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慕苏大人已经京去见谢寰了，只是不知谢寰会如何刁难他。而且就算谢寰放了他，陈氏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外一个嗑着瓜，低声：“这儿啊，是先帝心的一刺。他们说了，以前先帝经常微服跑到这儿来，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谁敢动这儿？”

贺楼乘夜的手放在冰冷的城墙上，有些沉重：“我知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已经打定决心，要一人迎战了。所有的将士即日起遣散，就算不走也不许随我征。小皇帝要的是我一人的命，他从小跟着慕苏长大，不会为难其他人。”

贺楼乘夜垂眸：“他以前有谢言护着他，后来有我护着他，仿佛就像是个依附他人的弱之人。但他自己从来不弱。他最刚烈的时候，便是他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无论是刚到阆玥的时候，还是后来决心离开的时候，他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所以，我不担心他。”

南方平京，天微微有些阴沉。慕家的老宅已经没有任何建筑，甚至连焚烧后的断残垣也全都被清理掉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一片焦黄的土地与砖块而已。粉白的杏花与石桌，仿佛是从来没有现过的好场景。

贺楼乘夜有些尴尬，但还是转看他：“不是不敢送，是不能送。我不能给他念想……”他顿了顿，又转看向宇文文：“理说你现在不应该跟我一起在这儿呆着了。”

他是盼着我走。而且只要是他，不论是什么别，我都得这样。”

宇文文冷笑看他一，揶揄：“得了吧，话说的如此绝，还不是日日都要写信，写了又不敢送。”

宇文文眯，双手交叉在前：“是，可是好歹你还没削了我的将军位，我还是有责任的。”

周遭的人群都熙熙攘攘，总能听见些议论纷纷的言论。

那人低声：“……来的其中一人，说……他是慕苏大人的弟弟，叫慕荣。”

“你别说了，慕老爷慕夫人还有少爷们以前都亲人和善，帮周遭的百姓特别多，除了三少爷有纨绔，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啊，哎……哎你说现在，就剩了这个死里逃生的二少爷……”

贺楼乘夜的瞳孔骤然锁紧，转与宇文文对视一，各自所思所想尽然知晓。

宇文文正准备说什么，后突然有人快步上前，拱手向贺楼乘夜：“有两个人来找您，看着面生，但是夏人。”

贺楼乘夜一愣：“夏人？怎么来的？”

“这先帝都崩逝了，如今陛又是为何？这儿的尸首我听说第二日就全都消失了，奇怪的很，这种地方留着不渗人吗？”

“哎，你说这都好几年了，怎么不重新修正这儿呢？”

“陛！”

“我听说二少爷今日在朝堂上还好生被为难了一番，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回平京了呢……哎你说，以前慕三少爷还活着的时候，虽然纨绔，但是常常来，跟周边的百姓关系极好，有趣的很

他顿了顿，又叹了一声：“我们都有需要的事罢了。”他转看向宇文文：“不三日，谢寰必定会亲自率兵前来攻打，他定然要在阆玥雪净之前彻底拿天月城。所以你赶紧离开吧，如今达雅以外的地方都已经被他收编妥帖，划为大夏疆土，十分妥帖，你们很容易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