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秋不自觉咽了：“还有什么问题，晏楼主你一次问完好啦？”

“别担心，没有埋伏。”晏衡似笑非笑。他坐得稳如泰山，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谢无秋静静打量他片晌，也慢慢坐了回去。

夜隐却突然抬，扶了一晏衡的膝盖：“少……我，无论您信不信，我想提醒您，谢无秋……不简单。那个黑衣手，我怀疑，就是他。他对亦有觊觎之心，请少……请您，多加小心。”

“小城小乡，不值一提。”

晏衡面无表。

晏衡没有发怒，却是笑了。过来执着谢无秋的手重新坐了回去，像是看不见那一地碎碴一般，微笑着：“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就随便问问。你十岁苍崖，那么十岁之前，又在哪里呢？”

只不过，不是为了得到金缕曲。而是为了，毁去它。

谢无秋骤然看向他，目光里的寒意摄人。

“我已经知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隐瞒了。”晏衡一字一句，“杏、林、后、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妨承认了吧，反正以你的手，我暂时还奈何不了你。”

白釉秘瓷六方瓶被一只苍白素手轻轻一推，脆生生摔一地碎瓷片。始作俑者像是一也不心疼，踩着瓷渣站起来，冷冷看着门的人的背影。

晏衡蓦地扯起嘴角笑了一，目如槁木：“他为金缕曲来……”

***

“还有最后一事。”

“你既然知那八字预言，就该知我的使命是来终结金缕曲。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练过金缕曲的人，我不光该毁了遗本，

那日的质问犹在前。

“自是在家喽。”

“请您多加小心！”夜隐忍不住再度重复了一遍。

许久，谢无秋突然笑了起来。

“家？你家在哪呢。”

谢无秋猛地扫，地上锋利的瓷片尽数飞向晏衡面门，晏衡冷笑一声，用衣袖一转兜住，振袖回掷，那些瓷片被谢无秋力一震，化作粉末散落在地。

晏衡慢慢凑近了他，不疾不徐地：“我对漠北确实不熟，但有朋友熟，你说来，说不定我听过呢？”

“晏衡，我是为了你好。”

晏衡嗤笑了一声，问：“哦？此话怎讲。”

谢无秋回过来，眉微皱。

谢无秋退后一步扣住了腰间的吻颈。

晏衡很少动怒，从两人相识以来，小怒偶有，如今日今时这般，摔了瓷先声夺人，冷站在那里神狠厉，周全是要发怒的征兆，明明还什么也没说，竟也使得谢无秋莫名打了个寒颤。

谢无秋缄默地看着他。

可晏衡连睛都没眨一，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千防万防，没想到那个人是你。”晏衡自嘲地笑笑，“谢无秋，天第一剑客，探借客，居然是杏林谷第五代传人？你其实可以藏得更深一些，等我帮你找的再手的，不是吗？”

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