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谢无秋的语气里带着刺儿，听在晏衡耳朵里莫名的不悦耳。晏衡只当他是在车里等了太久，所以抱怨几句。因此他没理会谢无秋的暗讽。

“我只是想替建历一年的天问一句，”王幼安淡淡回过来，看向了晏衡，“乌白、生角，晏楼主……你，可还是当年的初心？”

“抱痛哭了吧？互诉了吗？昭平弟弟是不是动死了，有没有许你一个大官当一当，才聊了这么一会儿，就舍得分开了？”

，却是有了其他帮手？”

晏衡睨了谢无秋一，轻哼了一声。

只是，他的嘴角却轻轻勾起来了。就一，又很快被他掩饰了去。

而他前，冒着风雪单衣薄履而来的少楼主低，轻轻一勾嘴角，既是欣，也是苦涩，又是无奈却无悔。

晏衡嫌弃地躲开了一，搡开他离得过近的面孔：“你老实吧，车都要被你震塌了。”

“凭此六令，雒都听雨楼、雨楼，荥阳梦雨楼，长安拾雨楼，广陵微雨楼，会稽凉雨楼……听候陛差遣。”

这个小

“好了。”晏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昭平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别一一个昭平弟弟叫得亲切，天名讳你注意着。”

晏衡刚坐上门外那辆车，车后面，谢无秋便大剌剌侧躺在那里，支着手肘问晏衡。

他背后，是墨运笔的广袤山河，无垠风月。他平静的波藏着光，仔细辨别晏衡的每一丝反应。

晏衡眯了眯。

谢无秋总算看了晏衡的绪低迷，他十分意外，试探地问：“不会吧……？难你昭平弟弟卸磨杀驴，不认你这个功臣了？”

可谢无秋被冷落后更加不开心，拍了拍榻引晏衡的注意：“问你话呢？我看看，睛哭红没有？”说着，他就一翻凑了过去。

只为他问了那一句初心安在否。

王幼安一就认了那是十二楼的飞花令，他也知，那是十二楼权利的象征。十二楼历来都是认令不认人，谁掌握飞花令，谁就是主。

“南边的张隽，京都的天，或许暗夜里还有无数双睛盯着，候着，就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幼安走到一副字画前，转过去背对着晏衡，仿佛随在评判着时局。

“见到了？说了什么？”

晏衡的目光跟随着王幼安的背影：“王尚书的意思是？”

但这沙影，未免过于明显。他也本没想掩饰。

王幼安不知的是，这六枚，便是晏衡所拥有的全了。

而晏衡也没有想到，交了这六枚飞花令后，他彻底失去了对十二楼的掌控。

“嘁。”谢无秋不屑地撇嘴，转过了脸去，嘴上还念念有词，“你自己注意才对，再说了，哪个弟弟比得上我这个小表弟？”

晏衡如今将十二楼一半的权利都放在了那里，睛一眨也没眨。

***

晏衡从衣襟里掏了六枚飞花令，轻轻放在了边烛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