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继续缓声：“我希望跟你永不分离……我恳求你，跟我永不分离――阿衷，你愿意吗？”

他珍重地双手捧住成则衷脸庞，低声起誓：“你是刻在我骨里、烙在我心上的，我已经注定了要你直到死的那一刻。就算一直到我老得脑也不好使了，把全世界都忘了，我也一定还记着你。”

成则衷深深地看他，久久没有回应。他的理智一遍遍在说“不”，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了。

戎冶不禁睁大了，震惊过后才喜得大笑起来，一把将成则衷用力拥怀里：“你同意了！”

成则衷用一种纠结的神审视着他。

成则衷凝视他两三秒，终于幅度极小地摇了一，他受到自己的咙因为要发违心的声音而微微发紧：“你可以再想清楚一。你确定自己够了解我吗？”

成则衷愕然而微愠地看着戎冶。

戎冶说着从椅上站起朝成则衷走过来，同时右手从袋里拿了什么、将盖打开：“但是现在我绝对清醒，所以你要信我，”然后他握住了成则衷的手，缓缓地单膝跪了来，保持着朗然笑意，掌心的薄汗却卖了他的紧张心，“阿衷，我们结婚吧？”

等到鸡疙瘩平复了，成则衷才终于慢吞吞地发了一声音来：“嗯……哦。”

个梦在此时不期然有了结局――越过重重人海，原来戎冶就那样笑着望住他站在前方等待着，他终在万千人中找回了所失――这一刻，尘世的洪匍匐着从他边退去了。

成则衷黑眸之中掀起暗涌湍，但一言不发。

成则衷沉静来，无言地望着戎冶的睛，在那双专注的中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继而又念念叨叨地说：“可不准反悔了！

戎冶给他上戒指之后就立刻重新着他的手，好像是怕成则衷用力挣脱似的，力比刚刚大了许多，看清那一瞬间成则衷脸上拒绝式的表，又立刻了起来冒冒失失地捂住了他的嘴。

戎冶的目光脉脉，柔和一如熏然风，望着他就像望着百花之中最后那一株仍不愿吐芬芳、却也是最丽的奇花那样耐心：“我知我说过很多次‘你’，但总是不够正式，每一次都显得我不走心似的，”他忍不住自己笑了，“因为实在是有太多境令我有对你表白的冲动了……不过我知，你大概一直没怎么上心――尤其是我在床上说的时候。”

成则衷的眉立刻又皱起来了，并且也“腾”地站了起来。他刚张了张嘴，无名指已经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了一个指环。

成则衷抬起手，慢慢将戎冶的手揭开，低低问：“你真的想清楚，决定余生都要跟我在一起？”

“是。”戎冶毫无迟疑，有力地。

“说什么傻话呢，”戎冶笑了，自信满满地说，“这世上还有比戎冶更了解成则衷的人吗？”

他那副自责自己方才太过鲁莽的懊悔表尽收成则衷底。

那种觉又来了……像浪一样从他上碾压过去，如沸如撼。这一回，那余韵激着沁肌理，疾速奔向心脏，有力地冲刷着他的心底，得那里又酸又麻、又又胀。

戎冶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双，小心翼翼而又恳切地建议：“……要不，先好好考虑一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