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不到一介村夫襟竟如此开阔,为人竟如此透彻。
程岩甩了甩手,表有些尴尬,他一路回来也冷静了很多,觉得方才受了前生的影响,反应实在过激,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清楚呢?
他垂着,愧疚:“思宜,我不该不明不白与你生气,对不起。”
但至少说明了海稻的生长并非偶然现象,而是以往的发现都未曾引起人们注意罢了。
在民间,鹤除了长寿外也寓意着忠贞,据说一只鹤死了伴侣,自己也不会独活。
原来是画师技艺太过妙,以一幅画锁住了雌鹤即将飞散的灵魂,从而助雌鹤复活。
庄思宜几次明示暗示,程岩都振振有词,“国丧期间既不能玩乐,也不易有大动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如给自己找儿事。”
可画师本领虽大,生前却不得赏识,一直清贫潦倒。
转又是过了大半月,曲州终于添了几分凉寒之意。
程岩瞅了他一,见庄思宜很认真,更觉得自己小题大,勉笑了笑:“你脾气这么好吗?”
其实从百川村回来后,程岩看过的书足有上百本之多,但除了某些杂书上记载了哪年哪月某地海边长了稻谷外,其余什么都没查到。
庄思宜愣了愣,他本来都预设了很多种况,没想到程岩会突然了脾气,喜之余还有心疼,各种杂乱的绪混在一起,但最终却汇成一句话,“阿岩,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必说。”
但容忍是一回事,不妥协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凡在大事上庄思宜和他意见相左,对方其实从未妥协过。
数百年前有一位大画师,最擅于画鹤,几乎以假乱真。
第97章第97章
晚年时,画师生了场病,倾家产治好了病,家中却连一粒米都没了。
这日,程岩正在书房翻看庄棋寻回来的几本杂书。
庄思宜意味深长:“那得看对谁了。”
画师实在不忍见雄鹤追随雌鹤而去,竟借雌鹤的尸当场了一幅画,画中的雌鹤栩栩如生,正展翅飞。那画师将画卷覆在雌鹤尸之上,一刻,雌鹤竟活了过来,腹的伤也已痊愈!
程岩喝了茶,耐心翻看,他手中的书是前朝某位书生所写
程岩不说话了,其实庄思宜的确大多时候都让着他,似乎将所有耐心都给他了,不仅仅是这一世,就连前生时,庄思宜对他也足够容忍。
程岩刚关上房门,就被庄思宜拉到床边坐,直接:“现在可以好好说了?”
庄思宜劝不过程岩,想想最近也确实闲,索随他了。
以前,他觉得庄思宜表面隐忍,背地里却把事绝,对他而言是种更深的羞辱,在程岩看来,庄思宜只是因为不屑与他论长短,直接选择用行动来示威。但如今换了种角度再看,他发现庄思宜更多的是无奈,而非不屑。
但等回了府城,庄思宜才发觉自己可能理解有误,因为程岩每日埋首书海,竟拿了当年科举的劲来查找关于培育海稻的记载。
某日,画师在某湿地旁作画,忽闻一阵凄厉的鹤鸣声,画师寻声找过去,就见一只雌鹤倒在染血的雪地中,腹一截箭羽,看着是不好了。而另一只雄鹤则不住用鹤嘴轻雌鹤的尸,时时悲鸣,让画师不忍卒听。
庄思宜听程岩的意思只是种着玩,便笑:“阿岩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