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程岩不说话了,他没有力气说第二遍。
庄思宜略一迟疑,又:“你是真心实意恭喜我吗?”
程岩:“你是说,那个平时和寻常百姓一样日而作日而息,一遇上匪患抄着武就上比军士还凶悍的冯家村?”
因为一句“真的”多么简单,阿岩却不说。
周朝时期,闵省同样匪患严重,有一位从军中退的冯姓男带领村中百姓反抗,一村的人平时除了种地外,每日都要练,连妇女稚童也不例外。后来再遇上海匪登岸,他们无需依靠任何人,自己就能将毫无防备的海匪揍得落花,那些海匪起初还想要报复,但冯家村人都是不畏死的茬,双方数次交战皆是损失惨重,最后,海匪便再不敢劫掠冯家村了。
庄思宜:“阿岩可想过自己培养师?”
庄思宜一本正经:“我不也是为了能得上你?”
而程岩越反常,自己则越有底气和勇气。
“…
庄思宜:“我倒是有一人可推荐。”
程岩一愣,“自己培养,我哪里来的兵?驻扎的那些兵可不会听我的。”
庄思宜一怔,被程岩搞得有儿懵。
庄思宜静静凝视着程岩,没等来答案,但他却缓缓笑了。
庄思宜:“兵力有限的况,靠兵不如靠自己,不论是曲州或是闵省百姓,大多时候只能自己与倭寇海匪为战,你可知周朝末期的冯家村人?”
程岩:“哦?”
程岩猛地抬,“谁?”
上辈程岩死时,沿海一代仍饱受倭寇之苦,直到后来庄思宜当政,才专门督造战船培养师,闵省也逐渐安定来。
但这件事只有些野史中有记载,真假却未可知。
庄思宜被程岩的反应吓了,“梅尧白,阿岩莫非听过?”
程岩了,他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中,朝廷开海禁不到一年,闵省就发生了数起倭寇烧杀抢掠的惨事,而且那些倭寇抢完就跑,行动快捷,即便朝廷派了兵来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加之朝廷的力更多在北方,暂时也无心顾及闽省。
庄思宜也皱了皱眉,“虽说海禁一开,朝廷便多增派了三千兵驻扎曲州,但朝廷禁海二十多年,师良将早就所剩无几,这三千人也都未曾与倭国交过手,若倭寇真的来攻,只怕危险。”
程岩心尖一颤,表紧绷,又不好叫庄思宜察觉,便低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首先我们得找到一些对倭寇海匪作战颇有经验、又擅于教导之人。”
程岩:“我也不知,朝廷现在估计没力来培养师。如今晁将军正率北军征战幽国,此乃首要大事,至于闵省这边,总归离京城太远,说难听些,即便有什么事也伤害不到国之基,算是被朝廷放养的地方。”
庄思宜:“那阿岩有何打算?”
庄思宜:“我曾祖父昔年有一位学生,叫梅尧白……”
对方的反应并非听见挚友要成婚时的正常表现,确切地说,是非常反常的。
他能觉到对方并没有真的为他兴,但,似乎也不难过?
“阿岩在想什么?”庄思宜见程岩神忽然凝重,好奇问。
程岩:“如今百川村乃海稻的试种之地,为我曲州府重中之重,阮大人特意调遣一千兵力驻扎附近,但我还是担心……”
程岩迟疑:“你说,若倭寇来了,以咱们曲州的兵力能挡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