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笑看着这一幕,却不知庄思宜何时走到他边:“今日见了收稻,我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书院时帮着村人秋收,第一回我被镰刀割了手,第二回我被蚂蟥了血。”
程岩乐:“这种糗事你还好意思提?不该选择遗忘吗?”
程岩:“要听实话吗?”
此时,栽种海稻的地方早已被挤得不通,和试种那日相比,今天围观的百姓还更多些,甚至别的村县都有人赶来。毕竟,上回试种大多人无非看个闹,心中并不相信,而今日却是丰收之日。
庄思宜:“能活一株已算成功,至少咱们能知什么方向是对的,只要多试种,多选种,总会越来越有经验,种也会越来越优良。”
一刻,他就觉耳上拂过气,睁一瞧,庄思宜不知何时压了过来,正一手撑着车,一手抚着他的腰侧,微低着:“岩岩在我边,叫我怎么心静?”
程岩毫无同心地再度闭上,慢悠悠:“心静自然凉。”
咳,好尬,算了吧。
村中的成年男们一个个登船,女人们则留守。
程岩兀自:“大概就觉得你啥啥不行吧。”
第113章第113章
七月的闵省酷难耐,即便车厢里放着冰盆,依旧闷得像个蒸笼。
她们一等就是半个月,期间等来了官兵,可惜官兵并没有要海寻人的打算,她们只有继续等,终于等来了船回村岸。
“因为每件事里都有你,我怎么能忘?”大庭广众,庄思宜依然敬业地撩,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仔细想想,那时候你每次碰我,我都有种说不上来的觉,多半已经动心了,你呢?”
程岩轻了,“你说得对。”说罢,他微睁开,“你什么?从方才起就动来动去,就不能安稳坐着吗?”
人在何时会激发勇气,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或许平时胆小如鼠的人,在遇到特定况,也会爆发震慑人心的力量。而这些村人先前遭遇倭寇侵袭时还惊慌得四逃窜,如今面对亲人离难,竟都跟不怕死似的,各个群激昂,当即就准备了船只。
的人救回来。
由于阮大人近日有要务在,不能同往涠县,次日一早,程岩便和庄思宜上路了。
庄思宜扯开领扇风,烦躁:“你都不的吗?”
次日中午,车终于到了涠县,县令早得了消息来迎,又陪着程岩去了百川村。
每个人都意识到一件事――原来海边,真的能种稻!
渐渐的,那片熟悉的滩涂再度映中。
大分的稻谷都已经死掉了,但暂时无人清理,唯有西北方划的几块格里是密的金,沉甸甸的稻穗好似低着,借着清浅的海照自己修长的倒影。
庄思宜忽然心生不妙。
说完,他转过脸想欣赏庄思宜的不自在,
车摇摇晃晃,程岩半闭着睛:“前些时候我去百川村看过,大多稻都废了,只有几块田的海稻长势不错,估计产量还不足一成。”
待程岩走近,百姓们纷纷让跪拜,程岩则挂上了最为亲切的笑容,只是脑里不免闪现了些后世的画面,心想这种时候是不是和群众握握手更显得平易近人?
此刻,村长哪儿还有心思想其它?忐忑不再,担忧亦不再,他满心满只看得见手中一株颗粒饱满的稻,竟一时失态,捧着稻猛亲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