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淡淡一笑,“是啊,到了八月,已是二十有六了。”
李氏心中一酸,她的大郎自生起,二十多年来半数时间都不在她边,尤其最近十年,两人聚少离多,让她甚为牵挂。尽她早已习惯这种状态,可平日里总会忽然想起对方,偏偏想了却又见不
林氏洋洋得意又不免遗憾:“二郎孝顺,还要接咱们一大家去城里住,可爹娘偏不肯,怕打搅了二郎两,唉,你说这城里多好啊……”
庄思宜心念一动,又补充:“爹、娘,我与阿岩之事早已禀明家中长辈,他们也都默许了。”
但总归人没事了,程老太太哭着抱怨了几句,便被程老爷叫走了,临走前不忘叮嘱程好好歇息,顺将跃跃试想要打探的林氏也给拖了去。
对哦!李氏一个激灵,她刚光顾着担心程,居然忘记了程岩抛给她的惊天大雷!此时一想也觉得晕眩上,她捂着心:“大郎,你是在和娘说笑吗?”
饭后,庄思宜跟着程岩回了书房,两人相对落座,庄思宜直接:“岩岩方才不说,可是后悔了?”
庄思宜突然有种自己是程岩养在外的真白月光,但碍于家族压力不能被扶正的错觉,他好笑:“你人都是我的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而且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李氏:他爹!”
程飞快地瞄了人群中的程岩和庄思宜,嚅嗫:“中暑了。”
可以想见,程家自是一阵鸡飞狗。
白的好机会――既然程岩不想说,就由他来破好了。
屋中一扇屏风倒,了藏在后的程,对方历来毫无波动的中满是震惊,整个人僵得像快门板。
又一声响,程晕了。
可看这一家人的反应,显然他并没有猜错。
“嘭――”
“吃你的饭!”程老爷难堪地瞟了庄思宜一,心林氏这个大嘴巴,都在客人面前乱说些什么?
好在程好得快,还没等家里人请来郎中,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此刻,一家人都围在屋中,程老太太伏在程床前痛哭:“老大啊,你是要吓死娘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
程岩:“……”
庄思宜一挑眉,“何此言?”
程岩摇了摇,底带着忧虑,“既然决定回来这一趟,又怎会后悔?只是,我不知如何开……”他歉意地看着庄思宜:“对不住。”
等屋里清净来,程坐起,冷冷地审视着程岩和庄思宜:“大郎,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啊?”程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瞅了瞅自己上的薄袄,又望向窗外刚长几茬芽的枯枝,觉一言难尽。
“咚――”
林氏委屈巴巴地应了声,背地里却不住给程岩使,无非是想让程岩帮忙劝劝二老。然程岩心里一团乱,尤其他注意到爹娘爷在林氏提起程仲婚事时,一个个言又止又殷殷期待的样,更觉得心虚气短,哪儿还注意得到林氏的求救信号?
程岩心想他和庄思宜彼此相,却不能名正言顺地介绍对方给家人,反倒遮遮掩掩,就跟庄思宜见不得人似的,这让他很不好受,于是叹了气:“委屈你了……”
他的贴让程岩愈发疚,后者咬咬牙:“今日人多,改日有了机会,我单独和娘谈一谈。”
程岩心一横:“庄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