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县。

“爹，咱们还是把门窗关上吧？”

“嘭――”

一遍又一遍，回在空旷无人的街。

然等淡定的齐父一里屋，就狠狠皱了眉――今日这风，好像着实有儿妖？

洛县一座大宅，齐老爷正苦婆心地劝着他父亲，但齐父的态度却不以为然，“怕什么，台风要来便来，你爹我活了五十多年，什么样的台风没见过？即便是三十年前那次，也不过雷声大雨小，还未来我洛县便往北偏离了，倒是害我们白白奔波，又累你大病一场，哼！你要知，洛县可有龙王镇守，台风必不敢来。”

齐老爷听着外一声声示警，心里咚咚直，他总有种不祥的预。

衙役们着大风走街串巷，敲锣打鼓：“台风将至，勿要行；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于是冷哼一声，不再多想。

他微微侧耳，凝神倾听。

“爹，我陪您。”

很有可能！毕竟从目前来看，此次台风并没有严重到让几县消失的程度。他此前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有误，如今看来隐患就在千汐库！

齐老爷了嘴角，哪儿来的龙王，不就一座龙王庙吗？庙祝还尽会骗香火钱！但他知自家老爹的，尽腹诽不已，也不敢实说，只：“或许以往只是洛县运好，可这回真不一样，我听说知府大人连粮都调来了，还令各衙门征招郎中，说是以备万一。咱们这位程知府能力非同一般，儿行商多年，大官小官也见了不少，却最是服他。他说的话，儿还是信的。”

此后一两日，一众府官们忙到连如厕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在家里“相夫教狗”的庄思宜也被抓来当壮丁。

等齐父换好衣衫准备去时，突然脚步一顿――外面除了风雨声，似乎隐隐还有儿别的声音？

但齐父依旧顽固反驳：“关什么关！这些日差儿没闷死我，好容易来了儿风，还不许我？”

齐父摆摆手，“别瞎心。”

可一想到儿不信任自己，居然偷偷让儿媳带着几个孩住去了安置，他心里就憋着气，不肯服。

“爹，县衙已贴告示，说台风很可能从米山县正面登陆，且十分凶险，没准儿比三十年前那一回还厉害。如今米山县衙已在组织百姓转移，而洛县又离米山县这么近，万一有个好歹……儿以为，咱们还是去县衙准备的安置暂避为好。”

程岩猛然想起了前生闵省几县被淹之事，莫非就是因为主坝决？

，临近几县都有被淹的风险，其中吕仙府的汉德、孔丰两县，以及曲州府的洛县尤其危险。若是现了跨坝的况……那吕仙、曲州两府，将直接被洪夷为平地！”方真荣顾不上早已湿透的衣发，面苍白：“如今主坝虽稳，但东西两山坡严重，连续的暴雨不但减弱了岩层间的摩，还增加了山的重量，一旦有大块山库，势必抬升位，掀起巨浪，如此冲击，主坝多半要溃决！”

不过，某些自认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其实并没有在担心。

齐父懒懒了烟袋，“程大人勤政为民，是个好官，但他来我闵省才多少年？

到了六月初二的傍晚，曲州府一改前几日的闷难耐，突然刮起了风。

俞知府怔了一瞬，双膝“噗通”倒，而程岩和方真荣同样一愣，匆匆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