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的初秋,紧张的氛围蔓延整个大安,就连往日聒噪的秋蝉都不敢作声。
此时,室焚香袅袅,偶尔传来诵经敲钵之声。
人多了,麻烦也多了。
如今被安国朝廷所察觉,他并不意外,事实上,他早就有了预。
们说他是什么大德十三太,又将他送往一庙宇,开始代发修行。
这几年他已深深地觉到,这个摊铺得太大,大到他们有些控制不住。
赣省,甘云府。
他心里却知,这一走,他再也回不来了,从此,落叶不归。
一位穿僧袍的中年男正盘膝坐于蒲团上,他双目凹陷,唇无血,看外貌明明只三十来岁,但已是两鬓斑白,满面尘霜。
可他并不能什么,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傀儡罢了,即便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旧臣,需要的也只是他独一无二的姓氏。
中年男沉沉一叹,“既如此,那便走吧。”
中年男:“所以,这里也不安全了?”
男首,正跪着个六十来岁的老和尚。和尚面形容狼狈,面颊和僧袍上俱都沾满泥污,他哽咽:“太爷,苏省、浙省、东省、鄂省、湘省五省共四十一聚,已陆续被安贼查抄,咱们足足损失了上万教众!”
中年男讽刺一笑,“东山再起?为了东山再起,我等准备了足足四十年,转已损失过半……”他猛地一阵咳嗽,息:“如今我行将就木,哪里还有一个四十年?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天命归属于他周家……”
大安境,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抓捕,随时随地都能见到麒麟卫和兵丁衙役们搜捕叛党的影。百姓们惊惧不安,平时连门都不敢,就怕被误当成可疑份。
她们一人一个,从后方卡住倭寇的脖,手中锋利短刀果决一划,洒的鲜血转瞬带走了敌人的命。
老和尚急:“太爷!如今安贼正到搜捕我教中人,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咱们只是暂避东瀛,终有一日还能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但这些信众并非各个都对他深信不疑,一些人不过是借他敛财罢了,故此才会发生有教众为了骗取更多钱财,唆使他人变卖家产,自杀追求极乐之事。
卫南星大骇,盖因周勉背上扎着一支长箭,而海
而这些倭寇直到死,都不知杀死他们的全是女。
“东瀛,好远啊。”中年男忍不住吐心声,“我想留在故土。”
文龙山上一座观的地室,湿而仄。
“是吗……”被称为太爷的中年男淡淡:“苏省、浙省、鄂省、湘省不足为惧,但东省分教舵主乃尔亲信,应知我藏之,他,逃掉了吗?”
等船尾倭寇全数伏诛,领的妇人从怀中取用油布包着的火折,其他人则解绑在腰间的酒壶,开酒,而后相视一笑。
老和尚膝行几步,来到中年男跟前,哭:“还请太爷速速撤离,赴东瀛暂避,以求日后东山再起!”
他们以他的名义创建红莲教,纳信徒,聚敛钱财,几十年间,信众已达六七万人。
老和尚满目愧疚,泪如泉涌,“他、他也被抓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