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以为刺杀张怀野乃是燕来西指使,一是因为押赴张怀野回京之人乃燕来西安排,二是在林阁老来浙省前,燕来西和张怀野斗得不可开交,燕来西曾多次在人前表示,如果张怀野落在他的手上,他一定会要了对方命!
教谕等人虽不知庄思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都了。
教谕略有动容,但此前那几位钦差的所作所为早已摧毁了他的信任,想当初他也曾心怀期望,可期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但张怀野不仅有三告,他深一气,直直与程岩对视:“四告……浙省白氏一族,与当地官员勾结,目无法纪、欺压百姓,征敛巨额钱财,又胆大包天,谋害人证,妄图刺杀于我!”
庄思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教谕一愣,被人看穿心思的紧张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却又听庄思宜:“而且,本官
话音一落,满堂寂静,就连林阁老都深震惊――怎么还有白家的事!
至于堂上诸人,除了程岩和林阁老,皆是满怀恶意地瞪着张怀野,似恨不得其肉饮其血,将他挫骨扬灰!
“本官和他们不一样。”
还好他们机,在张大人来县学走访调查时忍住了没说,否则……
“你们都是读书人,必然知读书人的不易,为求一个功名,往往要花费十余年或几十年不等的时间寒窗苦读,却未必能求到一个圆满的结果。”庄思宜慢声:“可同样是一个读书人,他宁可舍弃前程,甚至舍弃家命,都要借院试的机会状告黄连多年来的种种恶行,他难就不怕吗?他难是为了他一个人吗?正因为他豁一切告状,才终于引得皇上重视,派我等前来浙省清查此案,为的就是还清屏县一个朗朗青天,而他奋不顾创造的机会,你们真的忍心白白浪费吗?”
一众人面有愧,又隐带愤怒,他们为清屏县人,对黄连自然深恶痛绝,可十年来不是没人告过黄连,最后都不了了之,反而告状之人各个结局凄惨,如此一来,谁还敢告?说他们助纣为?真正助纣为的难不是那些狼狈为奸的官员吗?别当他们不知,此前京城来的几个钦差和黄连本是一的,而真心想要查办黄连的张大人,如今却生死未卜!
黄连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张怀野骤然提的声量打断:“二告浙江上官员沆瀣一气,官官相互;三告林裳、蒋光祖、燕来西、曹毅四位钦差办事草率、欺君罔上……”
张怀野声音洪亮,回堂上,而正堂外则挤满旁听百姓,他们或忧心或哀怨,或悲愤或痛快,或麻木或冷,一个个神复杂。
苦不堪言,你们为读书人,学的是圣人言行,难就睁睁看着?这和助纣为有什么区别?”
庄思宜静静审视他片刻,没有继续问,而是找了把椅坐:“本官懂你们的顾虑,但诸位也应该听说过,浙省亏空问题之所以上达天听,是源于一张考卷。”
想到此,教谕冷了脸,敷衍:“庄大人,我们真的无冤可诉。”
尽事发后燕来西百般辩解,但相信他的人几乎没有,就连林阁老也倾向于就是燕来西动的手,毕竟,他对燕来西的智商没什么信心。
没想到,张怀野竟说是白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