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务在,程岩只能目送庄思宜离开。
毕竟他特意地了个瞧着最胆小的人来行刑,又威胁张怀野乃
“我劝诸位还是早些回去,想想该如何向陛解释吧。”程岩好心提:“既然事已到了这一步,你们与我纠缠也是无益。”
之后数日,程岩继续查他的帐,也没再闹什么幺蛾。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照君。
望着空无一人的院,程岩心里也空的,像是旷野里的风,不知何去何从。但当他仰看见从乌云中探的明月时,忽而回忆起多年前庄思宜曾说过的话――我就在月光。
庄思宜嘲讽:“他很聪明,知自己贪得越多越有人护着,也越安全,可不就有恃无恐?整个白村只有两人家不愿上告,皆是与黄连沾亲带故的,如今都被村民看起来了。”
程岩又默默转向仍在继续叫骂的“外力”张怀野,虚伪地激了黄连一――仇恨可算是拉走了……
程岩虚弱地挥退动手的衙役,望着虽趴在地上却仍旧生龙活虎的张怀野,听着对方中气十足的咒骂,心里松了气――看来是没打坏的。
旁听百姓中居然有人叫好,但似乎很快清醒过来,声音骤然一弱。
程岩拧眉:“只怕看不了多久……”
那日,程岩将张怀野带回了余杭府,交给燕来西看。
回程的路上,车队经过余杭城郊的古田山时,山中忽然传来钟鸣声,一连敲了十二。
一百板终究没打完,不过二十来,两个时辰便到了。
独坐车厢的程岩微微一笑,整个人放松地靠向车――昔年鹤山书院每年末敲钟十二,预示一年已完,以求来年平安。而此刻蒙泉书院的钟声却是在告诉他,任务已结束,只待结果。
不过公堂上的人谁都没心思追究,程岩淡定欣赏着被血雾笼罩了脑袋的黄连,心原来血还是门技术,想要这等全方位无死角的效果,只怕不借助外力办不到。
“你――”
程岩顿时生一不舍,他紧紧握着庄思宜放在膝上的手,很想留对方,或是随对方一块儿走。
黄连气极,忙去看其他几位钦差,想要得到声援,但见几人神思不属,尤其燕西来浑颤抖,似已被吓破了胆。
“哦,请便。”程岩毫不在意,连个神都懒得给。
他这样一来是为了告诉林阁老等人自己不会私审张怀野,让他们放戒心;二来是知有了先前的刺杀,林阁老等人一定会死守张怀野,绝不敢让对方再事,以免皇上又派来个立场不明的钦差。
都是这般污糟恶臭,理所当然地藏污纳垢,只怕官尚等不来报复,天百姓就会群起而攻之……”
“谁说无益?”黄连目凶光,“皇上得了证据又如何?只要我们把责任推给你和庄思宜,说你们怂恿平民,制造民乱,威百姓伪造证据诬陷我等,只怕程大人不死也要脱一层!我就看看,清屏县的百姓敢不敢为你鸣冤!”
“十天半月总能撑一撑。如今庄棋已收好他拿到的证据回京了,最快五六日便能到,待会儿我也要走了,预计半个月后会带着旨意回来。”庄思宜叮嘱:“我不在的时候,岩岩切记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