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细细思索镜中所见佛祖的吩咐，揣摩一番，胥锦说得应当没错，这才放心心来。

此时裴珩才再次正式面，以燕国亲王份完成一系列繁杂礼节，燕云侯和柔章公主也没能逃过，被他拽着一折腾。

可裴珩自己并不觉得这事歧途。

他对泓明的很复杂，前世十三大天劫雷火，泓明没有为他说一句话，今生救了他、教导他，却又再次抛弃他，裴珩才发现，自己从不了解泓明，拜在泓明座，印象里师尊对自己一向宽容和善，可从未深谈过。九重天上似乎所有神明都是如此，心怀天，各司其职，不见任何杂念。

“都喜。”裴珩笑笑，“四时皆好。”

这阵仗似曾相识，江陵皇刺杀案后，也是这么一顿折腾。

回程比来时久一些，抵达江陵，三殿司于城外恭候，圣驾亲至。

大汗王令斩了二王，关了六王，叛军打散分各族，王城里的宿卫营、亲兵，纷纷遭受一场大清洗。

裴洹这是在表示对北疆六交之重视，也是在敲打孙家，皇后地位虽，却也要坐得稳才行。

浩队伍留几十车迎亲纳采的名贵丝绸珍宝，带着草原上最丽的公主踏上回王都的路。蜿蜒在夕阳的车仪仗伴着克鲁河的潺潺声，灵雀的歌声悠扬，一车车嫁妆沉重，车轮辘辘作响，在厚草长天轧深深的车辙印。

胥锦骑着走在裴珩边，他们背后是漫天绚烂晚霞，大块大块的草甸连成起伏的浪，不远车里隐隐传来兰雅的哼唱声。

“先帝喜北境，你们都喜这里。”胥锦，“现在我是知为什么了。”

使队接近城门，裴洹竟策直接过来，前当即就跪一大片，山呼万岁。

你说过陆眷卿和我师尊……很像。”裴珩垂睛，神有些复杂，“我重轮回就是因为师尊的缘故。”

胥锦想了想：“泓明上神轮回与你不同，相当于凡间历劫，过了这一世就都恢复正常了。”

兰雅悄悄从车撵纱帘隙间看去，隐隐见到皇帝年轻俊雅的面貌，裴珩和燕云侯等人都回看了一兰雅的车撵，而后与皇帝如结伴散步般骑悠悠返回里。

遇见胥锦，是他两辈里最幸运的事。

燕云

裴珩更是好几天没去王城一趟，不愿趟着血，直至风波平息，使队与北疆六商谈完商贸关税后，便要迎接兰雅公主燕国皇城。

裴珩宽大的袖袍随风轻动，他松松握着缰绳，满青丝半束，扬起脸呼了一大混着青草气息的空气：“年少时一起在这里喝酒唱歌、骑打仗……就算没有那些过去，这里也是很好的地方，来日得闲，咱们就在北方住一整个四季。”

曾经的承胤上神，便是在这一上与他们不同，因而了歧途。

皇帝御驾背后是望不到的卤簿仪仗，满城街巷楼阁都挤满了人，不亚于迎娶皇后时的阵势。

良人若在，四时皆好。

“皇叔。”裴洹勒缰，调转，“走罢，吃晚饭。”

兰雅公主没有父母，大汗王夫妇待她好，可她只认吕厄萨。吕厄萨完全是送妹妹嫁的心态，上午惆怅午喜悦。

“你喜哪个季节？”胥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