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草间,他获得了暂时的平静,但是来到他的书房,又忍不住火起。放在里面的画所剩无几,不知什麽时候,他
说到这,他停来,看著他,里溢满了温柔和亲,“怎麽不吃?饭都凉了。”说著便替他换了一碗的,又夹些菜放上去,才心满意足:“能再次遇到你,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一无所求,只求此生,能重温父亲对我的。让我孝敬你,伺奉你,与你同甘共苦。”
“原来叫你来你不来,这段时间倒频频光顾在的寒舍。真是让我不胜欣喜,受若惊。”
喝。”接著他吃了几饭,“由於我的来路不明,而你又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村里言四起,我们家很快就被孤立了。爷爷死後,也有人雪中送碳,但都偷偷摸摸的,仿佛不是行善事,而是在作恶……不过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也算我运气不错,後来几个开发商村,有个老总见我衣不蔽,不果腹,便收养了我。为了不辜负他的恩,我努力学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当我有了自己的人脉和存款的时候,便到打听你,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终於把你找到了。”
只得了清澈的淡薄的又似冤魂的泪……
伤心麻木了你的肉,让你只剩无助的灵魂。你的灵魂漂泊在天地间,随著大雨纷飞。你看见了归宿,但是归宿看不见你。你梦见了亲人,但是亲人已在土里安睡……
其实我著你。父,与母,并存。
岚廷旭撇过,用手背拭去溢角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谁知,他现在是多麽多麽的伤心。你有伤心过吗?伤心其实比痛苦更磨损人的心智。痛苦是地震,地震後,你无家可归。而伤心,是一漫过的,如梦如幻的冷。你窒息了,却觉不到窒息的滋味。你沧桑了,却品味不到曾经驻留过的青。你哑然了,却收不住结里的悲声。
但是现实摧毁一切幻想。就算那幻想并不过分,甚至理所当然。纵然你是我的骨血,我是多麽辛苦才把你生来。生你的那一刻,我无所顾虑,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开怀。但是那份短暂,并不能给你带来呱呱坠世的安稳和愉快。并不能伴你成长,并不能成全,并不能守望,你的一生。我到那麽的抱歉。我愧於我与俱来的母,也愧於那应当无条件奉献於你的……父。
岚廷旭不答。只在他後院闲逛了一圈。那里种满了花草,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盆栽。有自然的风光,也有各种扭曲的造型。看得,这人有多麽好的闲逸致。
但是我践踏了这份。让它於罪孽里深埋。你成长了,而它却停留在,未永恒亦永恒的地带。
我也很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很想抱著你,讲故事给你听。很想夸奖你,看你稚气而满足的笑容。很想携著你,与你风雨同舟,看你长成一个天立地的男汉。
镇宇啊,我的儿。
吴恩源一边拨著他的花草,一边咬文嚼字,温文尔雅地对他调侃。
你说得对,我不能将我的痛苦加诸在你上,但是人,是那麽脆弱,那麽自私。纵然心明白,但总是将那份表达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