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小径朝上蜿蜒，树木繁密葳蕤，遮住了楚宴的视线，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若不仔细查看，本无法辨认小径的位置。

余友清微怔，喃喃的低了：“这样很好。”

整个山林弥漫了雾气，细雨霏霏，从天空落，给山林朦胧的拢上了一层薄纱。

余友清底渗泪：“这太怪异了，不是吗？到来我竟然因为这件事，成了和我母亲一样的人。后来我遇到了陈珏，有时候我甚至羡慕他，能为一件事持那么久。”

“但抚养她的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对我母亲并不好。”

说完这些，两人又一起朝小径走去，夜晚的山间小径很不好走，视线也不清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路上低矮的树枝和荆棘割伤。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带我来这儿。”

余友清听罢，轻声：“那跟我一样了，难怪我们能成为朋友。”

余友清的脸苍白，仍旧努力一个笑容：“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

楚宴哑然，想起当年的沈青阳几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至于清寒这个名字……”楚宴缓缓把目光放到了他的上，“我从来都是楚宴。”

他恨透了杀妻杀证的父亲，可到来却变成和他一样令自己厌恶的人。

他抬起望向了小径的尽，那里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大风卷起草木，空气里也弥漫着泥土的湿气和草木的清香。

“修士没落，没有灵的人，一生就会和本家的人区分开。我母亲一早就被送了孟家，交给其他人分支抚养。”

是。”

楚宴上犹如沾染了

“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很孟家，直到后来我也被测了灵，孟家要行把我带走。”

楚宴的神放远：“他吃玄羽枝，原本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没想到却成为他生生世世的枷锁，如果记忆都是甜的，或许不会那么痛苦，偏偏留给他的全是些苦涩罢了。”

楚宴静静的聆听着，夜晚空无一人，余友清每个细小的哽咽，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真的诅咒……我厌恶的，铭刻在我上。我憧憬的，却被我亲手摧毁。”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幽幽的埙声，悠远而古老。

“我母亲就带着我偷溜了来，过了十年东躲西藏的日。”

他也在小时候厌恶过只会怨天尤人的母亲，到后来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他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时间越来越在他上留印记，让他同样成了那种人。

楚宴沉默着：“我的？”

“她成年的那一年，看到了自己的亲是如何在孟家众星捧月，如何风光无限。我自生后，这就成了她的心病。她开始日日夜夜在我面前诅咒，让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

“珏死的时候叫你清寒，这个名字我听了无数次，他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哭得痛不生。”

某些方面来说，余友清和他的确很像。

等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天空又起了细雨。

余友清垂眸，浑弥漫着痛苦：“……我费尽心思帮陈珏，也是有自己的私仇在里面的。我一开始接近陈珏，是想让孟家人付代价，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说谢有我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