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莘肝都要碎了。最要命的不是严重的惩罚,而是诡异的寂静,他们越是什么都不说,殷雪莘心里越是没底。
“好,很好。”秦函川愤怒,“素漪在那?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当面问他,他到底哪来的脸,竟敢替我的师兄!”
可是恩人已经不在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住!”
素漪撑起,重新跪好,低眉顺:“是。”
不多时,素漪被押了上来,他似乎早就料到有今天这么一幕,神态非常从容。
这番话直刺在秦函川心上:原来师兄、师兄……真的不愿和他在一起。
过了很久,秦函川终于开了:“当初承剧毒的人不是素漪,对吗。”
洛惜颜则是更恨秦函川了,哥哥为这个狗贼竟然付这么多,这狗贼还不知珍惜!
“尊主。”殷雪莘斟酌着提议,“素漪弟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洛惜颜皱眉:“替?什么意思,秦函川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殷雪莘悄悄了个手势,痛心:“没了。”
素漪磕了一个:“那是徐公赐恩于我,素漪若是不好好收着徐公的恩,便是辜负了恩人。素漪从那日起便决定了,若是徐公自己愿意得到尊主您的荣,素漪愿意将全家命拱手相奉,若徐公不愿,素漪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份恩。”
殷雪莘一气差背过去。
殷雪莘问素漪:“既然如此,你可曾有想过报恩?”
素漪忍悲伤,说:“尊主您若是生气,就杀了我吧。但我是无辜的,求求您饶了她。”
“这……徐公……?”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座!”秦函川猛然发怒,袖一掀,殿桌椅屏风尽数飞散碎裂,人们纷纷跪倒磕,大气也不敢一声。
“回尊主……尊主明鉴,的确……不是。”
殷雪莘自知理亏:“徐公嘱咐过不要告诉您……”
秦函川:“本座问你,那日为本座承毒的是不是徐公?”
素漪好像被了灵魂,呆坐在地上,直到有个老仆上来了他一耳光。
殷雪莘愕然,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徐悯言之前居然是去见妹妹。
可在见到徐悯言尸的时候,他脸霎地白了,求助般地望向殷雪莘:
和尊主不相上。
殷雪莘言又止。她心一沉,只怕这次连她也救不了素漪了。
他浑的血都凉了,脚差支撑不住自己的躯。
秦函川好似没听见。洛惜颜也保持沉默。
她恨不得一刀死当初的自己,乱掺合人家家务事,遭报应也是活该。
“那你为何隐瞒!”秦函川气得发抖,他本该全心全意呵护的人,被当作稻草一般让人践踏,而素漪这个不知从哪里冒来的小厮,竟然骗走过他的。
预计的暴风雨没有来临。
素漪伏在地上:“素漪活着一日,便想着一日。”
“颜小,尊主。”殷雪莘小心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我哥怎么样了?”洛惜颜面不善。
所有人都没想到,素漪会这么快承认。就连秦函川也没料到。
她毫不客气直呼秦函川名字,还是这种质问的语气,周遭人们都震住了,不由惴惴猜想这个势的女人究竟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