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随即抛开了,照名册,一个个去,终于到了白宸。
白宸自然是在其中。
挥挥手,示意侍卫将号哭不止的李承年拖去。
且他心中还有另一个打算,既然这一世他已经从源抹了白宸反叛的可能,李承年的背叛自也无从谈起。便是李承年再有异心,他如今好防备,自然不必像上一世猝不及防,而且盯着这颗熟悉的钉,也比现找桩上哪里有钉容易得多。所以他忍心中不时涌起的厌烦不耐,仍旧留着李承年在边。
又转念一想,之前公同那位吵了嘴,数日都郁郁不,为了哄回那人开心,才特特画了这样一幅画去求和,自然尽善尽才好,又怎么会舍不得呢?
但他一次也未答应过。
日渐盛起来,城中还不觉得,郊野里山桃已经开遍了。
诸事忙乱,到了二月底,人事命令才陆续来。
为显自己才,姬允还于朝晖殿中接见了一批青年才俊,亲自任命,以示鼓励。
他不敢去赌,白宸会不会再度利用李承年,上一世的事。即便他能盯住李承年,白宸再度反叛他也能避免上一世的结局。
他:“正是念着你侍奉朕多年的份,朕才留你一命。”
但他突然地害怕了,他不敢冒这个险了。
可他仍然害怕了。
中常侍李承年御前惹怒圣颜,被贬官卸职的消息,透过重重墙,传到侧帽巷的时候,白宸正在窗前临一树桃花。
姬允隔了前旒冕,隔了的御座,看向台站着的白宸。后者微低着,似乎是要在圣上面前表示恭敬。
“望郡白氏宸者,少有才名,尤擅骈赋,为士所推……兹命其翰林,领著作郎……”
白宸指尖轻轻抚上画中人的眉,目中眷恋,他低低地:“不能给他了。”
树人对坐饮茶,花落如雨,在两人边积了一地。
从前姬允频频与他提起东山上的桃花,极尽溢之词,夸张得如舞如蹈,只是想要哄得他一起去看。
他听到束稚的惊叹声,颇为不舍地:“公,真的要将这幅画送给那位么?”
他害怕任何可能引发白宸上一世那样举动的可能。
他不知现在邀姬允去东山赏花,会不会已经太晚。
束稚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姬允从未见过他如此,心中略微有种无法言明的不适。
长长的话音尚未完全落,白宸突然越众而,上前一步,低拱手:“臣以不才,忝受陛青,心中惶恐,夙夜不安。实鄙陋,不敢紫微凤池,还望陛
其无辜。
白宸也细细凝望画中的人,中也极为不舍的神,却:“不了。”
为不曾发生过的罪业而先审判他人,那是神佛才有的资格。姬允虽为天,却仍旧不敢妄称神佛。
他要将这一丝可能也完全抹杀掉。
同上一世一样,白宸再度搭上了李承年这条线。
他听完了那个消息,也不多么受影响,笔仍是很稳,将树两个人影仔细地,认真地勾描全。
白宸记得东山上遍植桃树,每到芳菲时节,粉霞如蒸如蔚。
本来到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李承年私底虽然仍然动手动脚,但还在他的忍受范围,李承年也还未显一丝不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