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尊火炮是引火力的巨靶,有没有用是两说,勾引着朝廷向其开炮却是实打实的。无论双方战至多么激烈,或者说越是两败俱伤,隐藏在这些人后面的幕后主使就越兴。
电光火石间,白宸突然想起,两年前后梁新帝段匹焕登基,一改后梁先帝索索前瞻后顾的病,大刀阔斧地行改革。而年前段匹焕正颁布了新的军事法令,以战养战明晃晃地被列为法令第一条,其昭昭野心四境皆知。
荀羽正是气上,闻言没好气地怼了回去:“你瞎了吗?这帮人平时摸鸡逗狗的,作乱也是小打小闹,陛仁慈,以为把他们打一顿就老实了。没想到他们能力倒是不小,连大炮都搞来了。陛已了命令,这帮匪首是留不得了,务必剿杀净。”
他第一直觉是这帮人私底了个小作坊自己造的,因为他刚刚看到火炮,一便看火炮与兵武库中的规格不一致,而且两门炮直径相差甚大,工非常地糙,简直让人怀疑炮弹填充去能不能打来。但是天脚造火炮,巡防营得是有多瞎才能没察觉到。巡防营是顾桓直系,专负责京城防营,不可能这么没谱。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火炮本是这帮人不知从哪里偷偷摸摸运京城来的。
白宸蹙紧眉,突然:“对方首领是谁?”
他问:“那两座炮筒是怎么回事?”
国局势动,各方势力纠缠在其中,池先被搅浑了,这时候再一只手来,也无人觉察。
而且还是这个时机,趁着姬允大动作搞变法,君臣之间,皇权与贵族之间矛盾急剧激化的时候,突然就有这帮带枪带炮的乱民来搅局,白宸漩涡中心已久,有时候会有种莫名的直觉。
正好是瞌睡有人送枕,姬允偏偏选在了这时候变法。
瞎猫碰上死耗,竟还真让荀羽误打误撞猜到一二。
白宸全当听不见:“其中一人是否名叫江充?”
白宸莫名觉得这套手法很是令人熟悉。
就像行军会派急先锋或者先遣队一样,这帮锦绣街里的匪类,是完全被人当作枪使,先来探路了。
江充本是京畿附近的桃县人士,勇猛好斗,又路见不平,素有任侠之名。然而一次行侠仗义中,江充错手杀人,为避牢狱之灾而窜逃到锦绣街,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后来机缘巧合之,江充被白宸招抚,社会危险分顺风成长,原本别歪的苗竟也长正起来,成为了抗击后梁的一名
这浑得不自然,像是有人故意在其中搅动。
荀羽接二连三被白宸打断,简直快要被这人给烦死了。要不是看他后还跟了三千人的份上,早让副将把人给叉走了。
他不耐烦:“作乱就是作乱,他姓甚名谁又有何益?”
这些造反的匪首早就上了通缉名单,白宸知倒不稀奇,荀羽听了也没有联想太多,只顺冷嘲:“是又如何?难不成这人是你故交旧识吗?”
着是趁乱搞事,行动却很有组织,不像是一般的聚众暴动,不然朝廷也不至于几次都没能收拾掉这帮人。
白宸眉心一,终于觉是哪里不对劲了。
有人能从草蛇灰线看伏笔千里,只这心念电转间的功夫,白宸已将来龙去脉大致理了个清楚,而双方弓箭手已各就位,只等各自首领一声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