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的声音已经是老生常谈:诸王乃边疆屏障,拱卫京师,岂能自毁城墙,且京姬允尚且还没捋顺,又哪来的兵力财力去搞他们。
白氏的荣光是否被糟蹋,自然容不外人来置喙。所以白宸行事如故,在朝会上安抚前者怼后者,手法娴熟,气定神闲。
支持的原因也是类似,不过和上面的都是反着来:诸王心有不足,如今已成吞虎之势,莫说拱卫京师,恐怕还要像姬准那样犯上作乱。且京变法推顺利,之前大小叛乱都轻松平复,可见天威浩,又岂会不四海宾服?
新法之所以推行还算顺利,其中很有白宸的几分功劳。历来主张变法者,极易遭到保守派痛恨,但白宸不知是从哪里学来与贵族周旋的方法,竟陆陆续续将一些反对派说通了,朝会上竟也站到他这边来。而有人即便不满变法冒犯自家利益,仍与白宸好言相待,维持面上的友好往来。至于余的顽固派,就有两个极端了:一种是看见白宸就连连叹气,面带惋惜,活像白宸走了歧路,为此痛心不已似的;另一种则是每每听见白宸两字就怒发冲冠,斥他舍祖忘本,居心不良,白氏百年来的荣光都被他糟蹋了。
新岁之后,新土地法还有税制法开始在京畿附近试推行起来。在此之前,大小刺们都被结结实实地削了一通,大将军如今又戍边去了,京中贵族少了一大靠山,立刻老实许多,敢怒不敢言地让贱贫民分自己的一杯羹。
顾桓既一咬定了姬蘅不在他那儿,姬允又不能说他故意扣住太行搜人,一气之也索不了,他顾桓死不死。
朝之后,姬允留白宸与另几位官员继续议事。京贵族势力虽然最为庞大,但也最识时务,鸟被打死之后,便也暂时偃旗息鼓,等待时机以反击,所以京推行法令反而看起来很顺利。
而且藩王盘踞各州郡,自来对辖郡县有治理之权,天令到藩王封地之后,好一的将其束之阁不时拜一拜,差一的便直接抛到脑后不理不睬,没草纸时还能顺手撕来个屁。
为变法之故,朝廷在六之另设督察司,白宸暂时兼领督察司督察长一职,官职本不大,但因为特殊时期的权力行使之便,督察长地位就显得举足轻重起来。
至少开朝会,不必姬允偏心提,白宸也要站在前,才能及时汇报工作。
但显而易见盛朝不是只有京城一座城池,除了京城之外的十多个州,几十个郡,上百个县,连绵成幅员辽阔的神州疆土。皇帝结婚大赦天的好消息,跑到穷乡僻壤里可能要跑三个来月才到,别说这些不着调的,听都听不懂的田税法,天皇帝远,谁你在十万八千里外的里放了什么香的臭的屁。
姬允的意思是不如趁此机会,若诸王敢抗命,便将他们都敲打一遍,还能将散去的皇权收拢一些,自然有人附和有人反对。
以白宸为首的一批人,因积极推变法,又上承天达百官,一时成为朝中新贵,抢手不已。
浑小不愿意回去他也没办法。
第54章
姬允拗断了手中的笔,一边怒火冲天,一边咬牙冷笑:好啊,那随便你去死好了。
使者碰了这么一颗结结实实的钉,到底没耿直到敢说搜营,只有灰溜溜地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