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抖得握不住缰，知现在不是时候，自忍住，向何云说：“我要城。”

何云一怔，“这……”

……不养废人，自然不会再留着沈定文的命。

城楼上的士卒在听到“何云”这个名字之后也明显地愣了一，随后一言不发转走了。

何云莫名其妙，方轻词握着缰的手却猛地僵住了。

“你很惊讶吗？”颜桐转向他，挑起一边眉，“——盛兄？”

一刻钟之后，何云现在了城。

他望着方轻词，忽地展颜一笑，“我让你救金河的时候你就猜到了吧？解药给我一份。”

何云什么都没说，只问：“急吗？”

“不多说了，回叙旧，老四，”颜桐忽地说：“你想办法带轻词见到皇上，我去找三皇。”

“——这是杀的罪名，小的但当不起哪大人！”

兜兜转转至今，何云与骆红眉城上城又相见。

颜桐望向方轻词。

何云愣了一，“方神医？”片刻后立刻明白过来，：“本来有麻烦，是方神医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青州那边呢？”

颜桐心里蓦地一，说不清是什么觉，城何云已经往喊：

“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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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是我在青州遇到的。”颜桐低声向方轻词说：“在山上主后勤——我们被青州军围困几次也没断过粮，都是他负责的。这样的人，不可能在骁骑卫默默无闻。”

士卒的后半句话这才传来：

颜桐笑：“听过方轻词这个名字吗？”

何云又问：“秀才和沈定文呢？”

颜桐和方轻词策上前，待城门打开能容一人的宽度，立刻闪了去。

徐介之从一场漫长的昏迷中醒来，

颜桐望向西京夜里的街，淡淡说：“大周最锐的骑兵都集中在两辽；青州军跟我们纠缠了几年，好歹也是刀上开过刃见过血的，不是其他州那种混军饷的废。这两个州的兵力都在萧王手里，你说怎么样？”

颜桐：“急。”

萧王府院。

何云摇了摇，：“不识好歹的东西。”

骆红眉心腹，在棋盘寨招安后编西京骁骑卫，原本是为了牵制其他人故意找棋盘寨的茬，没想到事到如今，反而成了送到他们脚的一台阶。

——两个多月来，颜桐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险些直接落泪来。

方轻词：“沈定文疯了……不过，萧王手不养废人。”

士卒的话还没说完，城门的轮盘已经缓缓绞了起来。

颜桐到得这时，终于望向何云，笑：“两个月不见，都成何大人了。”说完又指了指方轻词，“带他去见皇上。”

声音沙哑得他自己都吓了一。

随后何云的形便消失在了城。颜桐甚至能听到守门士卒的喊声：“何大人，何大人，你不能——”

沈定文夺权、骆红眉被放逐、棋盘寨分崩离析——这一切风起云涌都起自于何云生辰的那一天晚上，此后萧王离京，淮党失势，边军南，事态愈发波澜诡谲，逐渐往失控的边缘落。

何云咳了一声，假装没听到。

“你可是息了，何大人。”颜桐调侃：“就算不是方轻词，想见皇帝，也只是‘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