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膝一挡,顺势对着那人膝盖侧踩了去。
龙旁摆着一个小玻璃缸,缸里放着大半的,养着一簇绿萝。绿萝贴着镜摆着,青翠的叶倒映在镜中,显得格外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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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冷静,颜桐告诉自己,一切都照他的计划在走,这种时刻务必冷静。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无智亦无得……
缸扔偏,撞上了颜桐的窗玻璃。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汉在一片剑弩张中对上了颜桐的目光,似乎是惊异于那双倦怠疏冷的黑眸里不合常理的平静与理智,脚猛地一踏,提前撕破伪装,一拳照着颜桐面门打了过来。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惨叫声和刹车声同时响起。
几个汉对视一。
有人从门来。
他在心里默念定神,转过,正对上为首汉的目光。
颜桐从碗里挑着几面吃了,没吃几,又拿起第二瓶酒,撬开瓶盖喝了起来。
纱窗的破仍是不够,颜桐微微低,左手护着半边脸,人已经冲到了窗边,上窗台,合向纱窗撞去。
他伸一只手在洗手台上。
他因为退得快,汉的拳风只在他耳边过。
颜桐来不及调整姿势,甚至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背后一痛,人已经摔了窗外。
……无受想行识,无耳鼻意,无声香味法……
第二个汉也了洗手间们,似乎是没料到局面突然爆发,呆在了原地。
颜桐对着洗手池呕了片刻——事实上他酒量本没差到一瓶半啤酒就能喝吐,自然什么都吐不来。
那一瞬间仿佛白光在前炸开,缸和玻璃全撞破,碎片四溅,劲而尖利。
见颜桐就要窗逃走,汉突然一步抢上,抄起洗手池边的那缸绿萝,用尽全力对着颜桐扔了过去!
……舍利,不异空,空不异,即是空,空即是……
嗤啦一声,纱窗彻底撕破。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颜桐缓缓从洗手台上直起,转往门看去,正看到两个汉走洗手间,材大,其中一个人小臂上还有刀疤。
嘟”一声,倒在桌上。
卫生间。
颜桐一抬,看到自己车已经无声无息地了
颜桐刚转过拐角,几个汉也跟了上去,其中一个警告地看了老板一。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颜桐在地上一,立刻跃起,还未站稳,便看到一条对着自己扫了过来。
他又喝了半瓶,站起,踉踉跄跄向洗手间走去。
灯光明亮,颜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作势吐。他仍然穿着上次的衬衫和黑长,因为脊背弓起,形显得愈发单薄。
时间在他里仿佛无限拉长——
同一刹那,颜桐猛地侧,一肘对着背后纱窗撞了过去。
汉气势汹汹地走近,迈左脚,右手攥成拳,向后拉开蓄势。颜桐左手仍在洗手台上,脚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