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阳：“你追踪来此，就为把我拐走麽？”他睁开双，盯著来人，嘴角的笑意分明是答应了的，“不过今夜我心绪不佳，若是有何不当，还请见谅。”

笑：“不是我有意藏匿，只是说来也无人相信，不好会招致杀之祸。怀风虽不畏死，却不能为愚者所杀，所幸世上还有秦大人信我，愿意听我胡言，也许这本就是天意。”

那人：“你何时心真的好过，早就习以为常了罢。”伸手拉了秦绍阳起来，他从旁边取了先前卸的靴，帮秦绍阳穿上，“虽已花开，夜气却湿冷不堪，你若是不惜自家，生了病可怎麽好。”秦绍阳只无妨，他问来人该如何离开御府，才能不让外面监视之人发觉。那人把唇贴上秦绍阳的耳朵，如此这般说了，竟把秦绍阳的脸了个通红，他用去瞪来人，却迎上了张笑脸，“如果秦大公不乐意，我俩也可以明目张胆走去，再把那些个老鼠杀个净，你看如何？”

被人所信并非都是好事，被人不信也并非都是坏事。秦绍阳靠到御怀风边，把搁他膝上，只觉得书香扑鼻，舒服得很，“只要你讲的，我都会听得，只是不要骗我，即便一次也不行。”御怀风笑言那是自然，对他而言，骗人还要圆谎，真是再麻烦也不过。

秦绍阳知来人只是说笑，如若把追在後的老鼠杀掉，就会动京中了不得的人，这并非秦绍阳所愿。“那照你的法，只是少不得事後麻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纠结於形式，也是一定要。他脱了上的长袍，接过杂役的短衣穿了，和来人往後院而去。临走前了御怀风睡，只望他不要太早醒来。

“秦大公，”那声极魅惑，恍如来自幽冥：“睡著了麽？”秦绍阳并未睁，他从御怀风膝上抬起，伸双手揽了来人的脖，两唇就著姿势合在了一。两唇相交，激起声靡靡，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分了开。“良辰景奈何天，我既幽冥来见，还是不要浪费光阴为好。”那人低声笑：“有个好去，最适合叙旧，不但无人打扰，还清幽得很。”

天未亮，有杂役推了府里的粪车门，沿著後巷到了粪站。粪站里有人把送到的屎倒大坑，回却不见了方才御府的杂役。粪站的事摇摇，看来今天又得去御府送粪车，届时见了那府里的人，定要大大抱怨，否则一而再再而三，何时是个。

从粪站溜走的两人穿过重重院落，拐到一废院。废

秦绍阳阖了双，听御怀风细细碎碎讲解八卦，直到御怀风倦得沈梦乡，他还清醒得很。天光放亮之前，本该是一日中最黑暗之时，有人从暗影中闪，慢慢走到秦绍阳前，蹲了来。

秦绍阳听著御怀风说天意之类的话，心中有些惭愧，他对御怀风对星象的解读不是样样都信，但在心深，却似鬼使神差般对这钦天监博士有著莫名的信赖。他想起御怀风方才说的话里，讲了不容於常的断言，心中骤然升起恐慌来，莫非那事也写在星辰之间，被人知晓了麽？他看著御怀风平静虔诚的脸，仿佛窥透了世间的秘密，只是说来也无几人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