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是没什麽打紧，只是这小中见大，”司徒章坐到床边，嘴角笑：“你边之人如此无用，怪不得让你遭此不幸。不如听我一言，换上卫，也好保全。”

“并非他们无用，只是我误寮，不他们的事。”

话已至此，再说就要不好听了，秦绍阳再不对答，只是睁著睛看司徒章。这人到此不久，上风尘未退，一双睛闪闪发亮，比寻常少了无赖脂粉气息，倒与平日所见全然不同。他看得神，连司徒章停了话语也未发觉，他两人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还是司徒章先开了：“你不就想远离京师麽？何苦使这等计谋？现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养好再说。”

“终究还是无法瞒你，”秦绍阳叹了气，：“还请你为我在陛前多多遮掩，任我偷得几日闲暇也好。”

说话间就脱了靴上来，就这床沿躺，姿势很不舒服。秦绍阳心中暗叹，知此刻驱他不合理，搞不好更著了他的，於是忍著疼痛往里挪了一尺，好让司徒章可以平躺著歇息。他这边让了来，司徒章自然是觉著了，於是两人并排躺在榻上，不知不觉间用了一个被窝，临到黄昏时刻，已是两手交缠，到一块儿去了。

第八回野菖蒲5

两人眠在床上，不觉到了黄昏。卿明敲了小半会儿门，司徒章才爬起来应门。卿明说游龙观的苦人已派了人来迎，不知

说那人生於烈火死於烈火，也算有始有终。忽然他听得外面隐约有人叫卖粽，便对司徒章：“端午将至，不知今年粽如何？”司徒章听他意思，知是想吃粽了，就遣人去买，不想从人跑去时，卖粽的已然去远，只好作罢。秦绍阳瞧司徒章有些个闷闷不乐，不上正虚，劝：“不过是几个粽，有没有的不打紧。”

司徒章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区区寮算得什麽？为男如何不能寮了？我且问你，何人将你所伤？何人将你带到此地？你那些从人除了火烧院，抹去痕迹还会什麽！”秦绍阳：“能这些原也够了，司徒大人何必纠结於此？”司徒章听秦绍阳说的轻描淡写，笑得更是快活：“若不是那女人得了信息，说你伤重，我才不来！既到此地，你又旁顾左右，莫非戏我麽？”

司徒章听他说什麽公事，真是好气又好笑，“当前公事就是守著你，别的没什麽要紧。你当我卫之中少了个区区总就不转了麽？”秦绍阳微微，知司徒说的不错，卫机制自有章法，若说是小朝廷一个也不为过。他对司徒章自家困乏，想要休息片刻，不想司徒章打蛇上棍，截：“我跑了一路，也困了，想借你张床榻歇歇，不知可否。”

秦绍阳：“这样也好，山里是清静所在，修养最是合适，”他觉得腹伤发与疼痛并存，比刚才还要厉害些，“只是莫要乐不思蜀，要以公事优先？”

司徒章：“你在这里养病偷闲，我何苦去里面对那个女人，”他坐得离秦绍阳更近些，二一叉，再现无赖形貌，“此地不远，有个鸡鸣山。山里有个游龙观，我与那当家士投趣，正好去玩上几日，好好修养，去去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