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一家门早，到山脚时，渡轮码的首班船才发，呜呜的鸣笛声，打破晨曦的静谧。

苹果、梨这些果树，除了栽去的一年需要经常维护。等栽活就轻松了，不像地里的庄稼需要天天去伺候。只需三不五十去浇浇、瞅瞅长没长虫就行了。到第三年开始，就等着结果吃果了。

向荣新常和萧家几人唠嗑，知城里人稀罕时令瓜果，因此特地腾几亩专门用来种西瓜、甘蔗、苹果、梨。

为了争这个名额，个别几个妇人吵得可凶了，差还为此打起来。

因此，向荣新的这个决定，很受社员们拥护。

至于甘蔗，这东西可不全用来当果啃，副品收购站迎得紧。恨不得所有公社都像雁栖公社一样，每年都往他们那拉甘蔗。他们则运去蔗糖加工厂生产白糖。白糖那可是全国范围都稀缺的好东西。

小卖里的货品简单，主要就卖一些代销里有的现成吃，另外再煮上一锅茶叶、蒸上一笼米糕或馒。

雁栖公社的集收又多了一笔项，这笔项除了用于公家开支，结余到年底人分给各家。

也不怪她们斤斤计较，看摊的活和代销上班差不多，不累，还能挣六七个工分。家里有老人、老人耳不聋不瞎又走得动的路，谁不希望来看摊。同样挣六个工分，看摊轻松多了。

“太爷爷，大桥怎么还没通啊？通了不就直接能从大桥到县里了，大家伙儿就不需要坐船了呀。”丫开启新一天的十万个为什么。

向荣新就是考虑到这一，才让上岁数的老人来接这个活。可两个大队加起来，符合条件的老人也不少啊，这不就争起来了。

不过对斜对面站岗的卫兵是免费的。即便卫兵极少会主动过来讨茶喝，但这样的法，让向荣新受到了乡考察的县级领导的表扬，开大会时不止一次称赞雁栖公社“拥军”、“军”的法，还给拨了一小笔的奖励金。这让向荣新一度走路都带着风。

“大桥开通，那渡轮还开吗？”好奇宝宝接着问。

老爷拄着手杖，边走边耐心地回答小丫的问题：“快了快了。”说着指指江对岸，“看见没，那边还有些栅栏没装上，等全装上，大桥就通了。”

“那就不晓得咯。”老爷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得看坐船的人多不多，

如此一来才消停。

这几年随着知青以及力壮的年轻社员日渐增多，――半大小们终于成壮劳力了，公社陆陆续续开了上百亩荒地，可算是把能利用的角角落落都利用起来了。

而且果树种在山脚、河边，不占良田，灌溉有山溪、河；附近的人家还把鸡啊鸭啊的放养在果树，连施都省了。

门搁个大茶桶，两分钱一碗茶。

不仅有钱分，夏收时别的公社分粮，雁栖公社除了分粮还分瓜；秋收也比别的公社分的多。果除了自家吃，还能用来走亲戚送礼。

小卖还卖瓜果，卖什么却得看季节。天卖西瓜、菜瓜、黄金瓜，天凉卖甘蔗、金桔、大红柿。

最后是抓阄决定――愿意来看摊的老人参与抓阄，据抓到的序号排队看摊。月轮，这样谁也不吃亏。就算今年运气不好，轮到大冬天或是大夏天，但来年就可能轮到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