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爷说:“咱都聊这么熟了,吃几个虾还这么见外?”
“说是这么说,可葵花籽得油率太低,亩产也比不上菜籽油。一算,一亩地的油菜籽,榨来的油就是葵花籽的两倍多。”
俩小伙儿方才吃得,那是聊嗨了没注意,这会儿哪好意思拿。
“我陪你去。”向刚不放心媳妇儿,叮嘱三胞胎跟着姥姥、姥爷别乱跑,拿上媳妇儿随带着的医药包陪同前往。
俩小伙儿这才厚着脸尝了两个。
“火车上生娃可不是容易事。”姜心柔皱眉。
向荣新跑公社开会多了,界逐年开阔,自是知大脖病的起因是海味吃得少的缘故。
萧三爷又把瓜拿来分给他们吃:“唠嗑哪有不嗑瓜的,来,尝尝咱家今年新炒的瓜。”
“那可不。葵花籽多好啊,既能榨油,又能吵着当零嘴儿。”
让你,让你嘚瑟!
鲜虾不耐放,但制成虾就能放很久,给三胞胎当闲暇零嘴儿补钙质。
盈芳对闺女的恶趣味表示无语,拿装虾的布袋,递给小伙儿:“这是托亲戚从海边捎来的,小是小了,味儿鲜,你们尝尝。”
托盈芳一家的福,雁栖公社的代销也卖上了虾、海带、小虾。
家的,谁还不心伺候着啊!如今的工分制,虽说也个人积极给奖励,但终究有漏,除了工分粮,不还有人分的粮吗?那些偷奸耍懒得要命的大懒汉,一年到没几次地,年终照样有粮领。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这让起早摸黑地挣工分的劳模们心里能舒坦?可有了自个的田,懒汉们再懒也是祸害他们家自己人。”
捂着嘴偷笑。
别的公社时不时传谁谁又得了大脖病,唯独雁栖公社这靠山远海的穷旮旯村近几年却一例都没有。
扯远了。
“你们那还种葵花籽啊!”俩小伙儿羡慕。
虾再小,那也是海鲜。海鲜这东西,在他们里从来都是奢侈品。
小伙儿聊天兴致很,边吃边还尝了递过来的小虾,吃完才想起这是人家的吃可不是他们的,当即面红耳赤。
另一个小伙儿叫吴卫国,他接:“这么一来,勤劳的人家顿顿饭,懒惰的人家稀饭都没得吃,可不就调动了社员们的积极。别说,这话一,除了那些懒到家的,谁不盼着县里给句准话,让他们放手去。就是上不开这个,再企盼都没辙。”
不通农事的萧三爷顿时被说得哑无言。
医药包里治病的家当
“咳。”萧三爷清清嗓,正想为自个挽回自尊,车厢里的广播沙沙地响了。
盈芳想了想说:“妈,你们看着宝贝们,我去13车厢看看。”
姜心柔不忍直视地别过,笑得肩膀直抖。
自己公社这几年一例都没冒来,全赖盈芳家托关系搞来的海货。因此每逢农忙召开动员大会,都会提一句谢之类的话,让大伙儿们都记得盈芳家的好。
这些年,盈芳家跟海民的交易始终没断。年景好多换,年景差少换,总归常年都有海味吃。
“各位乘客同志们,13车厢有名孕妇临盆了,请医生或是懂接生的乘客同志,立即前往13车厢救助。再播报一遍,各位乘客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