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陪了靳夏一xia午,她的qing绪逐渐稳定。分别时,她抱着孩zi,陪着简安走到楼xia。简安来时,还是太阳gao悬的白天;离开时,晚霞染遍天边,她们都很惊讶,原来她在靳夏的家里待了那么久。
说再见时,靳夏摇晃婴儿的手臂,亲切地说:“和阿姨说再见呀。”
婴儿睁着清澈的yan眸,发chu单纯啊呜啊呜的音节。简安看着他,淡淡han笑,心里很矛盾。
记忆中的婴儿和现在的小男孩shen影重迭,他长得真是飞快,她han笑看着,心里依然很矛盾。
不知dao他记不记得他的母亲曾经发生过什么。
她希望他记得,又希望他不记得。
看着玩耍的孩zi,简安随kou问:“你的女儿呢?”
“在家,沉威带着孩zi呢。”靳夏答dao。
简安有些惊讶,“他都会带孩zi了?”
“那当然,”靳夏骄傲抬tou,“他是孩zi的父亲,他当然得会。”
“我觉得当初的时候,罗薇说得很对。”靳夏提到的,是罗薇大学时候的观dian。
“她那时候不是说,男人不能怀孕,就已经比女人输在起跑线上。他们没受过怀孕的苦,没有亲shenti会过孩zi在肚zi里长大,哪里会有对孩zi的ganqing?他们没有亲手照顾孩zi,怎么会懂得照顾孩zi的艰辛?他们会说自己很gan激老婆,很gan激母亲,实际上他们真的会gan激吗?”
“他们只会想,哦我在外面辛苦工作养家,我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他们只会觉得,生育也好,照顾小孩也好,zuo家务也好,都是轻松无比的事,不是还有男人觉得月经不过是女人忍一忍,憋一憋的事吗?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们从来没有ti验过女人的人生,因此他们无法理解女人在遭受什么。”
“要我说,就得让他们ti验一把不可。他们没有ti验过,辩解自己不懂,就可以逃脱那些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了?总有人说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怎么,男人是什么神奇wu种,拥有永远长不大的权力?我看不是。我婆婆和我妈妈都说,男人怎么懂照顾小孩的事,我看,不是男人不懂,而是有婆婆妈妈还有我在,所以沉威就可以不必懂。”
“可是凭什么呀?他也是孩zi的父亲,他为什么可以不懂?我觉得不行,我不shuang,不gao兴,我才不想那么伟大,一个人默默扛xia所有的事,然后同所有人说:这都是妈妈应该zuo的呀。放屁!我要他学,他必须去学,必须去懂,我觉得这样才算公平。”
简安轻笑,“那么沉威改了?”
靳夏撇撇嘴,“表现还行。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把孩zi扔给沉威,自己回娘家去了。过了几天,沉威就打电话给我,”她zuochu一副求饶的姿势,夸张地说,“他说,老婆,我知dao错了!你回来吧!”她咯咯笑起来,“我还担心他的认错只是为了哄我回去,毕竟……”
“就算是同一件事,男人和女人的视角不同,看到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
“他能不能理解我呢?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担心。”
“好在他表现不错,是真的学习怎么照顾小孩。看他表现良好,我就想那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后来就……咳。”
简安看着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靳夏,轻轻dao:“真是万幸。”
靳夏笑dao:“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我都已经想要离婚了,可还好,我们都ting过来了,没有离婚,婚姻还好好的,我们也都还是孩zi的爸爸妈妈。”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安轻轻说,“我只是觉得,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坐在一起聊聊天,真是万幸。”
靳夏微怔。
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社会新闻看得多了,简安回想起当初的靳夏,只觉得chu2目惊心。她对靳夏的家庭和婚姻,甚至是孩zi都不gan兴趣。在她yan中,靳夏不是某人的妻zi,不是某人的母亲,她只是靳夏,就这么简单。当靳夏带着孩zi,笑着chu现在她的面前,她就闪过了那样的念tou。
真是万幸。
她与靳夏的交qing没有多深,只是当她和靳夏坐在一起,看到靳夏还活生生地坐在她的旁边,她因此而gan到万幸。
如此而已。
靳夏笑了笑,搂住了简安,说dao:“今天是个好日zi,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沉重好不好?”
简安低xiatou,轻笑起来,“抱歉,我总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我不是要怪你。”靳夏解释,她想着换个话题,遂问dao,“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简安讶异地问,“为什么问我?我不是说过了,我……”
“不要说你不想结婚,”靳夏说,“我认识的人里,好多这样说的人,到后来都后悔了。”
“别人又不能代表我。”简安咕哝了一句。
“哎呀,”靳夏ni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