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今晚好好陪陪你。”

        你屏住呼，不敢移开目光，可忽然有什么东西寒光一闪，有什么猩红温的东西在了你洁白的裙角。

        你形一晃，退后两步，听见了自己惊恐的息和剧烈的心。

        好端端的一个人，从五官上仍然能看他曾经眉目周正，而今却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你僵立在原地，睁睁看着他写了一个血淋淋的字——“乱”。

        “今晚我还有些政务，晚一些回来。”他对你说。

        ......亲么？

        “我来吧。”

        迦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瑟缩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泣的妻。

        明明在他面前害怕得要落泪了，却一声不吭，非要躲弟弟怀里哭。

        “冲州的大臣和士们一直在搜寻地狱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传言报回来的信中，有一条提及了越析王室血脉。更多的，我便不知了。”

        “……晏休？”

        你的神凝重起来。

        你认了他。他是昨天你看见的，被迦桑割掉的人。

        右手五手指，大拇指被整切掉，后四手指被切了一半，森森白骨。

        你曾以为，杀戮和死亡离你很遥远，可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离得这么近。明明痛并不在你上，伤也不在你上，你偏偏觉得心如刀割，心神震动。

        琴罗顿了顿，又说，“可昨日，殿决了越析前来议事的使臣。他们文家世代负责我们越析王室祭祀，专事鬼神，我虽然不知其中关窍，但猜测或许所谓议事不过是一个名，而文家人，或许确实知什么绝不能让他人知的秘密……”

        他朝你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血星溅在空中。

        你的目光从地面缓缓抬起。

        琴罗受了伤，被人搀去了，另一个叫绵乔的侍女扶住了你，让你不至于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那的无尸后方，是迦桑。他手上拿着一柄锋利的剑，一分血溅在了他白皙的脸侧，刺目异常。

“我？”你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向琴罗，疑惑地问，“有什么事，会与我有关？”

        那人的颅被斩断，咕噜噜地落到了你的脚尖，唯一剩的那只睛瞪着你，仿佛在说他死不瞑目。

        一个浑血迹的黑影从门外冲了来，你吓得摔了手中的书，琴罗大叫一声“王妃小心”，可那人速度却更快，一便冲到了你面前，一把推开了琴罗。

        “方才去城门接晏休过来，所以来晚了些，是我的不对。”迦桑用没沾血的那只手摸了摸你的面颊，又对旁边的侍从说，“清理一这里，失职的都规矩罚，来人扶王妃去换件衣服。”

        迦桑松开了剑，抬脚踩在了那个“乱”字上，一步步向你走来。

        一清冽平和的声音在你一侧响起，你侧看去，来人一长发竖起，俊秀英的面容还有些少年气。

        他用被切了一半的指，在地面上写着什么，骨划过粝的地面，你听到了摩的声响。

        忽然，前院里紧闭的门传来一声巨响，外传来侍女的尖叫声。

        你心中有块地方瞬间松动，一刻就扑在了弟弟的怀里，大哭起来。

        他见你一脸惊恐，于是止住了向前的脚步，颤颤巍巍地半跪在地上，伸了手。

        你转，看见迦桑正在看你。

        “吓着了？”他语气温和。

        写完，他的手向右移动，从右上向左，缓缓划了一撇。

        他扶住你的，“。”

        你看见他一张血淋淋的脸上，一只睛被挖空了，另一只睛大骇人，嘴巴大张，里空的没有，就像是一个长了人的牙齿的血，腔里还有写残余的碎肉和血沫。

        你的脸已经苍白如纸，呆呆地看向他，说不话来。